屋子里面传出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一只耗子在偷东西吃似的。
等到萧雨把耳朵贴在门框上的时候,那声音忽然又沒有了。
“什么声音,很安静啊,”秦歌一脸的茫然。
“难道说我听错了,”萧雨也有些不解,明明刚才听见是有声音的。
萧雨竭力使自己冷静下來,平缓一下刚才由于紧张和剧烈运动造成的砰砰的过度心跳,屋子里面确确实实是有声音的,而且肯定是吃东西的声音,这一点,萧雨坚信自己沒有听错。
用老伯特的说法,平时这间屋子是不允许别人进入的,除了吃饭和例行放风的时间之外,为了保证不让凯瑟琳伤到别人,老伯特只能出此下策,在老伯特看來,即使是幽禁在家里,也比去精神病医院接受非人的折磨要强的多了,换句话说,他可以折磨女儿,别人不行。
萧雨挥挥手,示意秦歌躲远一些,然后用力的一推门。
那扇精致的复古风格的雕花木门,纹丝不动。
外面沒有明锁,为了防备凯瑟琳有什么事,她的屋子虽然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去,但大门一直是不上锁的。
这可怪了,萧雨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浓郁起來,怎么会这样。
“你闪开,我來,”秦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用蛮力是不行的,这个要多用用脑子,”
“切,”萧雨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笑容,这时候,外面已经传來脚步声。
有不少于三个人向这边走了过來。
萧雨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于是果断的选择让开了门前的一小块距离,秦歌笑着向前一步,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我看你怎么用脑子,”萧雨恨恨的说道,“用溜门撬锁的方法绝对是不可以的,会被人看出來,”
“这个我知道,”秦歌信心满满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后单手抓着门把手,轻轻向怀里一带。
一声轻微的吱扭扭的声音传了过來,秦歌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古怪的笑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有些时候,是要动脑子的,”
萧雨再次狂汗一回,,推是推不开的,原因竟然是这门是需要拉开的。
“行,我承认你比我有脑子,”萧雨从秦歌身边绕过去,一闪身钻进了屋子里面。
秦歌不甘示弱,也跟了进來。
屋子里人影一闪,紧接着一个声音传了过來:“是萧医生來了么,”
萧雨和秦歌被这个突如其來的声音吓得呆了一呆,萧雨最先反应过來,这声音虽然有几分冷漠的味道,不过是因为老伯特的华夏语说的并不熟练罢了。
萧雨上前一步,笑着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是我,”
老伯特竟然换了一个十分激动地声音,语调十分急促的说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紧接着,老伯特竟然蹭的一下窜了起來,随着机哩咣当一阵乱响,把一把座椅毫不犹豫的踢到一边,冲到萧雨的身边。
在萧雨和秦歌诧异的目光中,老伯特一把抓住萧雨的衣领,说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那表情真是激动地可以,萧雨从沒见到过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丰富成这个样子,激动,紧张,焦急不安,总归是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萧雨几乎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强迫自己把心情稳定下來。
秦歌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萧雨和老伯特两个人。
“你怎么才來,我女儿刚才醒了,她自己居然吃了点东西,虽然是我喂的她,但是她居然自己主动要求吃熟食了,奥,上帝耶稣佛祖玛利亚,感谢你们,”老伯特说的又快又着急,而且用的是鸟语,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胡乱的在自己胸前画着十字儿,时不时的双手合十一番,也不知道他究竟相信的是哪路神仙。
秦歌迅速的把老伯特说的话翻译过來,萧雨一听,脸上顿时鲜花怒放。
只要不是自己的行踪漏了陷,其他什么都好说。
于是安慰老伯特说道:“伯特先生,令嫒这是见到治疗效果的表现啊,恭喜恭喜,虽然我们的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总归是见到效果了不是,”
,,妈妈咪呀,拜托下次你把话说完整一点,这么半句半句的说话方式,吓死个人你知道不。
萧雨看着老伯特的眼睛,心中一阵胡乱折腾的说道。
老伯特是一个身材不是很高的小瘦子,这个时候身材当然依旧是很瘦,但瘦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种使不完的力量,死死的抓着萧雨,脸上绽放着喜悦的光泽,就像,,就像蹲了几年大狱忽然被放出來重见天日的感觉一样,双眼下面,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萧雨也不理会他的不正常反应了,听说凯瑟琳自己主动找东西吃,萧雨心中的兴奋也是遮掩不住的,十分粗暴的把老伯特甩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凯瑟琳的特制的病床前面。
屋子里沒有别的人,床还是那个床,凯瑟琳平静的躺在床上,这一次沒有用手箍和脚箍,但她也沒有什么异动,就那么平平稳稳的躺着,呼吸清晰悠长,胸脯一阵有规律的起伏。
萧雨快走两步,停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凯瑟琳。
这是萧雨见到凯瑟琳以來她最正常的一次。
安安静静的躺着,长长的睫毛上面还带着一丝晶莹的泪水。
这就是一个现代睡美人的翻版,这个时候,什么艳若桃李美若天仙的词语,已经不能再用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