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血袋被一层黑色的遮光纸挡着。里面浅蓝色的血液尽量还是不要见光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血红细胞正常死亡代谢时间是九十天。蓝色血的病人血液代谢需要一百二十天。也就是说。蓝血症的病人比起正常人來说。血液代谢就大概慢一个月左右。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体内血细胞的新生是不足的。需要比平常人多用一个月的时间來生成新的血液。
让他们频繁的献血。那不是献血。是在玩儿命。
生的希望。一滴一滴的流进秦歌的体内。
秦歌身上扎满了银针。粗略的数一下。恐怕也不少于一百根。
如果对医学有些了解的话。你就能看得出來这些银针的分布极有规律。是按照人体血脉运行的规律。遍布人身十二条正经。另外还有十余根银针。分布在奇经八脉的穴位上。奇经八脉的穴位本來就比较少。很大一部分都是和十二正经相互重叠的“合穴”。所以单独用针的机会也要小一些。
有了这些银针的辅助。萧雨才更有把握把秦歌全身的血液置换一遍。这种方法比使用输血泵造成的流失就要小得多了。血源不足的情况下。能省下一分是一分了。
秦歌的身上基本是红果果的。除了下身穿着一件三角裤头之外。已经沒有其他的衣物了。几根各有不同用处的管子插在秦歌的身上。使得秦歌现在看起來就像一个被拿來做实验的小白鼠。
一根上面的管子里流的是淡蓝色的液体。另有两根暗红色的管子垂向地面的一个负压吸引装置里面。那暗红色的颜色逐渐变红。几秒钟的时间之内就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秦歌依旧在沉睡着。萧雨注视着秦歌身体发生的变化。时不时的旋转那根扎在秦歌黑甜穴上的银针。
这次的手术不必要用到麻醉的手法。只需要秦歌安静的睡眠就可以了。
如果秦歌清醒着。萧雨相信他一定会惊讶的大声尖叫起來。任凭是谁。也无法想象自己体内的血液即将流干净了。会是怎样的一种可怖的状态。
萧雨几乎已经忘了他不能见到鲜血的事实。直到大概注视了那不断从管子里涌流出來的鲜血足足两分钟之久的时候。萧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里一阵眩晕。一种可怕的思维冲进脑海。拔下管子。弄死他。
弄死他。
这种念头在萧雨脑袋里盘旋了两个來回。萧雨登时闭上双眼。身子晃了两晃。那一阵眩晕令萧雨差点栽倒在地上。直到萧雨狠命的攥着拳头。把自己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手心里几乎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皮的时候。弄死他这个念头才渐渐地淡化下去。萧雨这才猛然间想起自己不能见到鲜红色液体的事实。
萧雨摸索着从自己衣兜里面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分光眼镜。。萧雨和韦小宝一样。随身带着三件救命法宝。韦小宝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一包使人消于无形的化尸粉。萧雨的三件法宝是一堆颜色各异的古怪小瓶子。一包据说给中南海的大佬们用过的银针。再有就是这件分光眼镜了。
那些小瓶子里有的是装着萧雨的救命药物。有的是萧雨必备的一些灵验小偏方研成的粉末;银针。是保证萧雨能顺利的应用自己的针灸技巧的必备利器。而这个分光眼镜。已经不止一次的保住了萧雨的性命。
每少发疯一次。萧雨的生命便多了一重保障。
带上分光眼镜之后。萧雨看到的红色便不再是红色。躁动的咚咚乱跳的心脏终于渐渐平缓下來。萧雨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就在萧雨出了一口长气的同时。他竟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嘶嘶”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鼓里面。萧雨相信。这一定是人在极端惊惧的情况下发出來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床上的秦歌。正在深度的睡眠状态之下。双唇紧紧地抿着。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原來男人在睡梦里也可以笑的这么甜。萧雨相信他一定是梦见了阿紫的缘故。
那嘶嘶的声音。显然不是从秦歌的嘴里传出來的。萧雨猛然间一回头。便看到了满脸全是惊恐的表情的贾思语。他还是那么五花大绑的被丢在墙角。萧雨对自己的捆绑手法很是自得。相信即便是贾思语这样的军人。也一定无法挣脱他这种专用的捆绑战俘的扣子系法。更何况贾思语已经表现出了他愿意帮助自己的心思。应该说刚才萧雨一番劝阻的说辞还是对他有所打动的。即便是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一定愿意先解救自己的同袍。同样作为军人的秦歌。而不是解救那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植物人房势。
贾思语不能明显的承认的原因。应该还是头顶上四个监视器的原因。他在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统的合格的军人的。至少。在领导面前的表现。应该是这个样子。
而现在。这个神经比手指头还粗还坚韧的军人。竟然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萧雨转念一想。便已经心中了了。他一定是接受不了这种治疗方式。无法想象一个人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据说古埃及人制造木乃伊的时候。才会残忍的把人身体中的血液抽干。
“你这是谋杀。红果果的谋杀。”贾思语高声尖叫着。身子一阵古怪的蠕动。似乎试图冲上前來。阻止萧雨的疯狂举动。“你把他的血放光了。你这不是救人。你是一个刽子手。”
贾思语疯狂的大声喊叫着。竟然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來。头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