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尔顿先生和郝福曼作为那些军事观察员的代表和杨小林进行了一次商谈,马克负责他们之间的翻译工作。
这些人找杨小林,主要是为了确定这个在他们的眼里依然是土匪的qín_shòu最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他们。同时,如果安全的话,他们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自由,比如去根据地其他的地方转转,去杨小林的兵工厂里面看看。
杨小林首先向他们承诺,自己对战场上的非战斗人员没有什么恶意,只要他们不给自己添麻烦,就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这一点请他们放心。
在杨打鬼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日本人之后向这些做出这样承诺,在旁人看来有些滑稽,可是这些欧洲的先生们却相信杨小林说的话,因为他们的心里非常明白杨小林为什么要杀日本人。
他们提出的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要去看看义勇军的并工厂,杨小林也是答应了下来,但是看什么兵工厂,一定要先经过杨小林的同意。
根据地现在有一些需要保密的东西,别的不敢说,他们制造地雷和手榴弹的技术绝对是这个时代领先的,还有那些现在还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的狙击步枪,这几样武器的生产和研制的过程绝对不能泄露。
其他的倒是可以让这些欧洲人看上一看。
两天之后,石小五负责带着这些欧洲的军事观察员去观察义勇军的轻机枪生产线,还有半自动步枪的生产线,以及没良心炮的制作过程。
郝福曼先生他们对于炸药包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在来东北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把炸药用布条捆绑起来之后的威力居然那样的大,比之洋人们用钢铁制造的炮弹威力丝毫不为逊色。
所以他们都提出要去看看那些炸药包是怎么被捆出来的。
石小五请示过上面之后,带着他们来到了辽平城边上的一个专门捆扎炸药包的作坊。这个作坊里面有一百多个妇女正在做着这样的工作。她们采用的也是流水线的作业方式,一百多人,一天能捆三百个炸药包出来。
郝福曼先生一道一道工序仔细的看过。他发现这其中没有什么高技术含量,最难的就是最后一道程序。用蚕丝线把炸药包紧紧的包裹起来。
这需要捆扎的人有一把子力气才可以。根据地现在采用的方法是两个妇女一起合作,一个人拉着一头,用两个人的力量保证让蚕丝线绷紧到最大的极限。
裹的越近,爆炸的时候威力就越大。
石小五陪着郝福曼先生走到这里的时候,两个姑娘刚刚捆好了一个,这显然耗费了她们很大的体力,两个人脸庞都有些微微的泛红。其中一个姑娘还开始喘息了起来。
郝福曼把那个炸药包拿了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看着,并和旁边的几个人交流着什么。
石小五也没有阻止他,这个时候那个捆炸药包的姑娘看了石小五一眼。忽然问了一句:“连长,请问一下您是四团一营的么?”
石小五的眼睛冲那姑娘看去,点点头:“是。”
那姑娘的脸上忽然有些羞怯的神色,双手很是局促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那俺跟你打听个人行不?”
石小五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他最害怕别人跟他打听人了。
尽管他没有开口。可是那女子还是问道:“在你们营二连有一个班长,叫宋集发,你认识他么?”
石小五嘴里两边的后槽牙紧紧的咬在一起,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眼眶,不让憋在里面东西出来。从唇齿间吐出一句话:“认识。你是他什么人?”
大姑娘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的很是扭捏,却又透漏出无比的兴奋:“俺,俺不是他什么人……只是,只是想问问怎么这几天没看见他……”
旁边一个妇女大声说道:“连二丫在河边等他呢,天天都在等!”
一屋子的女人们哄堂大笑,那二丫的脸上就像熟透了苹果一笑,带着幸福的笑容,追上那个妇女狠狠的打了一拳。
石小五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很短的日本刀,递到那二丫的手里:“这是他送给你的,是他从日军旅团长的手中枪下来给你的。”
二丫接过那把刀,她看见石小五的眼角居然溢满了一滴泪水,那一瞬间笑容僵持在了她的脸上,二丫的双手有些颤抖:“他人呢?”
石小五转过自己的头,丢下一句话:“别等他了。”
他不敢去看二丫的眼神,更不想留下来看这个女人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说完这一句之后他迈着脚步走出了这间作坊,身后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
几个欧洲的军事观察员虽然还没有看好,但是这忽然改变的气氛也让他们明白好像不能再呆下去了。郝福曼本来想绅士一下,掏出手绢来给这个中国女孩擦去眼泪的,但是马克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先一步走出这里的石小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脸上又挂起那一副严肃的面孔。石小五已经接到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命令,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战士,是一个连长。想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兄弟,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战斗,而不是趴那些兄弟的坟头去哭。
马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郝福曼他们说了一下,这些欧洲的绅士们都有些感慨,一向喜欢浪漫的法国的军事观察员说道:“这真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战场上的爱情,真的没有想到清朝人也能发生这样浪漫的事情。”
马克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