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见青鸾精神恹恹的样子,可是一醒来却要面对各种各样接踵而来的问题,心里越发的难受了。
“快请她们进来吧。”青鸾道。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也很迷茫,老王爷虽然对她还不错,可是那也是在她名声无碍的情况下,她是秦王世子妃,也是秦亲王府未来的女主人,秦亲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又怎么能是一个名声有污的人呢。
“娘,成亲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先同我商量一下。”蒋傲杰听到自家母亲居然说替他定了一门亲事的时候,一下子淡定不了了。
“母亲,你说会是谁这么恨她,非得让她比死还难受。”陈氏压低了嗓音问道。
柳芊芊亦是一惊,随即看向刑悠悠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现在的魏王府早已经风光不在了,可是刑悠悠竟然肯为了青鸾同肖侧妃等人撕破脸,这一份好意她记下了。
刑悠悠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肖侧妃的一张脸青红交错的,青鸾垂着头敛去了眼中的笑意,她只能说刑悠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果然是战斗力十足,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有人当着肖侧妃的面说过这些话,只差没有说出一个“捧杀”来了,这一记耳光甩的可真够响亮的。
青鸾闭了闭眼睛,缓了缓身上的疼痛,才对着夏至道:“扶我起来。”
她的双脚是露在外头的,上头已经敷了厚厚的药,不过比平日里看上去肿了很多,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嫂子,我没事,悠悠,谢谢你。”青鸾苍白的脸色绽开了一抹微笑,可是这笑看在柳芊芊的眼里,越发让她心酸不已,这么懂事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坎坷呢。
青鸾也不吱声,就这么看着肖侧妃表现她的良善。
唱做俱佳的表演几乎比那戏台上的名角还要逼真,这一招无往不利的掉眼泪招式也是肖侧妃成功树立柔弱善良的经典招牌。
蒋傲杰道:“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娘,我想再过几年。”
不过出乎陈氏意料的是,肖侧妃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拉过上官静的手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的心思,外人不了解就算了,咱们犯不着同她们生气啊,好了,你跟着你嫂子回屋吧,祖母还有话同你母亲说。”
她当然知道上官绝是喜欢她的,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可是这份爱这份喜欢究竟能不能够经受住流言的冲击,她并不能确定。青鸾只要一想到上官绝会有怀疑的眼光看她,她便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被人掳走的时候她没有哭,当走了一天一夜几乎毁了自己的双脚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这一刻她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沾湿了枕巾。
说起往伤口撒盐,这上官静还真得同肖侧妃好好的学习学习,哪有这么硬邦邦的直来直去的,至少也得用关怀的话表达出来嘛。
现在的话,伤心难过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这是一场阴谋,那断不会只是这么单纯的掳人又放回来,想来在她们回京之前,京里便会有各式的流言了,这个时候扛不扛的住就看个人的心理素质了。
柳芊芊皱了皱眉头道:“是上官静?”
肖侧妃的脸色变了变,陈氏却是抢着道:“母亲,青鸾要休息了,我们看过了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也该走了。”
陈氏站的脚都酸了,得了肖侧妃的吩咐后却也不敢立即坐下,只道:“母亲也不必介怀,等到回了上京便是她的末日了,如今便先容她张狂一下。”
青鸾的拒绝让柳芊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青鸾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一般都不会更改,这傻姑娘真正让人心疼,看样子她还得跟夫君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更好的保护青鸾。
青鸾是真的累了,送走了两人,夏至又服侍着她躺下,厚重的床帐遮住了外头的光亮,青鸾的脸上才闪现了一抹脆弱。
陈氏睨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女儿,不由得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眼角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肖侧妃,以她对肖侧妃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定是万分恼怒的时候,偏自家女儿还一提再提,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过了好一会,肖侧妃才收了自己的眼泪,看了一眼垂着头的青鸾,又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柳芊芊道:“卫夫人,这一场大火实在是太突然了,当时大家都乱了,谁都没想到那贼人会趁着大家灭火的时候动手,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青鸾都让人给掳走了,一天一夜啊,我的心就跟刀割似的,这孩子受苦了。”
青鸾知道外头拦着那些人的定是白昼,也就只有她有那个武力值能拦住那些人,不过该面对的总该面对的,这躲着也不是办法,青鸾想了想便扬声道:“白昼,让她们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柳芊芊和刑悠悠的声音,青鸾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夏至赶紧解释道:“奴婢去求了魏王世子妃帮忙,她让人传了消息给威远侯府,夫人是一个时辰之前赶到的。”
鲁国公夫人一脸的平静:“你急什么,你两个哥哥的亲事都是我决定的,当初他们也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和顺顺的。”
她记得第一个在山林里找到自己的是蒋傲杰,后来才遇到了白昼,她不确定最后将她带回大相寺的是谁,如果是白昼还好,若是蒋傲杰的话那自己的前路怕是更加的难行了。
她知道自家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老太太嫂子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们疼爱她,重视亲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