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堂李氏早在十日前便已经收拾出来了,三间正屋,东、西厢房虽然不是很大,却布置的极为舒适,李氏甚至还给配了一个小厨房。
进到正厅,老太太坐到主位上,李氏便笑嘻嘻的说道:“母亲,我们按房头再给您磕个头吧,几个小辈也见见自家主母。”
孙辈的大概也就嫡长孙卫澈对秦氏有些印象,其他的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祖母都没有印象,不过二房的几个小的显然之前便得了李氏的吩咐,因而这一会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
三房的卫延嗣面上的神情却很坦然,他明白二哥把老太太接回来的心,但他卫怀嗣本就是庶子就算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什么,这个名头上的母亲自然也不指望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反正就面上尊敬着别留人话柄便成了。
卫延怀领着二房的人马正要上前给老太太磕头,却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二叔先等一等。”
卫延怀敛衽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悦的看向说话的青鸾,道:“青鸾有什么话要说?”
“二叔虽然长辈,但是二婶婶说是按着房头给祖母磕头,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哥哥承了爵位挑起了大房,他不在家里,但也不能当大房不在了啊,青鸾便替过世的父亲母亲以及远在边疆的哥哥给祖母磕头。”青鸾说完这话,也不等丫鬟拿来软垫,结结实实的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
她的这一番表现屋子里的反应不一,卫延怀和李氏面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到底撑住了笑容,卫延嗣脸上却带了满意的笑,以前他还觉得这个侄女胆小了,没想到今个儿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为大房争上一争,这就对了,总不能抹了大哥的面。
老太太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讶异,这眼前的小姑娘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温柔端庄,没想到竟还是个硬气的,一个小人拦了卫延怀,偏还说的二房没有话说。
“快起来吧,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啊!”老太太笑的一脸和善,那边卫欣儿连忙上前扶起青鸾,道,“青鸾妹妹,你看这额头都磕红了,老太太会心疼的。”
青鸾连忙朝着卫欣儿福了福身道:“谢谢欣儿姐姐。”
青鸾退到一边,二房的上前磕头,李氏又把几个小的一一给老太太指了指,接着便是三房的。
老太太作为长辈也有见面礼,女孩子每个人一个紫檀木的梳妆盒子,男孩子则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跟着老太太身边的有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连嬷嬷,是老太太当初的陪嫁丫头,另外还有冬梅和夏荷两个丫鬟,两个样貌平凡却对老太太绝对忠心的丫鬟。
李氏作为威远侯府现在的当家人,又让万寿堂的一干丫鬟婆子进来拜见老太太。
“母亲,这些都是媳妇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看看若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尽管跟媳妇说。”李氏笑米米的说道。
老太太只抬了抬眼,便道:“她们就很好了。”
青鸾立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不少是李氏的耳目,这李氏一方面想要得到老太太的支持,另一方面又防着她,再看老太太秦氏的样子,显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不动声色罢了,看样子这二人当中,老太太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