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问道:“二婶婶是什么意思啊?”
李氏被她淡然从容的样子给气到了,本想着借着魏嬷嬷的事,杀杀青鸾的威风,却哪想三言两语就给她绕过去了,这小践人就跟她娘一样,嘴皮子溜的很,偏还喜欢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你想打就打吧,反正我是不管了。”李氏气呼呼的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青鸾看她铩羽而归,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再看昏过去的魏嬷嬷,眼皮子微微颤着,不知道她想明白没有,李氏其实压根就不想管她,更甚至她的出头也只是被李氏当成枪用。
青鸾冷声吩咐道:“二婶婶都说了,有错就要罚,虽然魏嬷嬷是二叔的奶嬷嬷,但是不成规矩没有方圆,这板子还是要打的,白昼,魏嬷嬷就交给你了。”
魏嬷嬷闻言几乎要睁眼求饶,却被白昼一个手刀给给真的砍昏了过去。其他的但凡今天怠慢了卫欣儿的丫鬟婆子都被责打五十大板,罚半年的月钱,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重。
而老太太知道了,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罚得好。
如此一来,底下的那些仆妇们就算看不起卫欣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白昼的一顿打。
白昼的手法很是奇特,那一百多棍敲下去之后,竟没有出一点血,可是下半身却足足高了一尺多,魏嬷嬷被抬回自己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气息微弱了。
卫延怀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荷院画美人。
夏青荷穿着一身雪白的裘衣,娉娉袅袅的倚在窗子边上,窗户外面一棵红梅,红白相衬,当真是美不胜收。
保全几乎是哭着跪倒在地上:“爷,您一定要为娘做主啊。”
卫延怀的兴致被打扰了,心里头虽不悦,可看保全的样子似乎奶娘当真受了了不得委屈,便开口问道:“行了,你先起来说话,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没地腌臜了荷院。”
荷姨娘微微一笑,葱白的手捧着一盏茶,柔声说道:“老爷也画累了,先喝口茶,歇一歇,保全小哥也别着急,魏嬷嬷是老爷的奶嬷嬷,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呢,又岂会不管。”
卫延怀心中的不耐烦顿时消了去,越发觉得夏青荷的温柔小意让他整个身心都舒坦了。
“荷姨娘说的没错,魏嬷嬷到底怎么了。”
保全闻言连忙将魏嬷嬷在紫藤苑挨板子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他很聪明的忽视了魏嬷嬷挑唆下人为难卫欣儿的事,只说魏嬷嬷不小心得罪了卫欣儿,所以二姑娘大发雷霆的将满院子的人都处置了。
卫延怀本就不喜卫欣儿,一听这话不由得怒道:“这算个什么事,为了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打魏嬷嬷,她这哪是在打魏嬷嬷啊,她这是打地我的脸。”
保全心中暗喜,指望着卫延怀给他们一家子出气,这魏嬷嬷被打对于他们一家子来说都是个灾难,以前魏嬷嬷在卫延怀跟前得脸,就连李氏都要让她三分,在这内院里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人物。手里掌着权,钱袋子自然也丰了,而相对的他们一家在这院子里吃地开,可是如今魏嬷嬷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打,不仅打掉了魏嬷嬷的命,也打掉了他们老魏家的面子。
因而保全心中也指望卫延怀能为他们出气,顺便把威风给重新拿回来。
“爷,您是没有看到,娘被抬回来的时候就只穿了一件单衣,这么冷的天,那是要她的命啊,大夫看了直摇头,说是救不救的回来都要看命了。”保全说着又垂下头去哭了起来。
卫延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腾的立起来道:“小小年纪,这心肠就如此的歹毒,我这个做长辈的少不得要教导教导她。”丢下这句话,卫延怀就要出门,却被夏青荷一把给拉住了。
卫延怀脸上的怒气稍霁,拍了拍夏青荷的手道:“阿荷,我半个时辰之后再回来。”
夏青荷水漾般的眸子微转,几乎是连她的头发丝都写满了柔情,也难怪卫延怀被他迷的魂都没有了。
“老爷,你难不成要去质问二姑娘?”夏青荷柔声问道。
卫延怀点点头道:“姑娘家家的戾气如此之重,这若是传了出去名声也不好,大哥和大嫂九泉之下也难安啊。”卫延怀这个假道学,最会的就是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搬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爷,二姑娘毕竟是姑娘,这又都是内宅之事,你一个男人因为这些事去质问二姑娘,实在是不妥当啊。”
大夏朝内宅都是妇人当家的,甚至说对于女儿的教养也不会由父亲来过问的,卫青鸾只是卫延怀的侄女,本就远着一层,卫延怀不管不顾的为了一个奴才跑进内宅质问侄女,这才是丢脸丢大了。
对于夏青荷的话,卫延怀向来都是能听进去的,略一思索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更何况卫澈已经回来了,若是让他知道了,岂不是对他这个二叔心存芥蒂。
卫延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嘴里犹自不服的说道:“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夏青荷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容,重新将那茶盏塞进卫延怀的手里,道:“老爷您也别气,这事情总是要先问清楚的不是吗?刚才紫藤苑那边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我也着人去问了,让她进来给您说说,若真是二姑娘没有道理,老爷也不该自己去,而是该由着夫人教导二姑娘不是吗?”
保全恨地牙痒痒,低着头暗暗的咒骂夏青荷,当初若不是他娘和他,夏青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