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歪在榻上看书,“这么说来二叔是把二婶打地没法出来见人了?”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大姑娘和三姑娘得到消息赶了过去,怕是真要出人命了。姑娘,你说二老爷怎么会那么生气啊,说到底魏嬷嬷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夏至拨了拨熏笼里的炭,一脸好奇的问道。
青鸾弯了弯嘴角道:“不是说二叔先是去看了魏嬷嬷吗?那陪着他一起去的是谁啊?”
“荷姨娘!姑娘是说二老爷会生这么一场大气,是因为荷姨娘的缘故。”夏至抬头看向青鸾,像是不敢置信的说道,“奴婢听那些丫鬟们说,荷院里住着的那位荷姨娘最是温柔不过了,就算二夫人常常找些有的没的,她也总是笑脸相迎,更甚至还常常劝说二老爷让他不能冷落了正妻。”
青鸾冷笑道:“劝说,她的劝说有用的话,二叔何至于连一步都不肯跨进正院。夏至,你要明白一件事,看着温柔可人的不一定就是白莲花,也有可能是毒莲花。”
“夏青鸾,你给我滚出来。”青鸾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卫青鸢嘴里叫嚣着像是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夏至连忙起身去拦:“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卫青鸢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将夏至拨开,快步走到青鸾跟前。
上好的酸枝木打造成的美人榻,上面铺了厚厚的雪白的狐狸皮,而卫青鸾只穿了一件白色为底的碎花夹衣,神态闲适恣意,一头乌黑的青丝铺在那白色的软枕上,黑白相衬,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卫青鸢的瞳孔缩了一缩,她竟不知卫青鸾这个小践人竟会如此的美,明明只是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姑娘,却散发着一股子慵懒之美,果然是狐媚子,卫青鸢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声。
青鸾缓缓的坐起身来,像是没有将卫青鸢的怒容看在眼里,笑盈盈的问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还想着来看我当真是姐妹情深啊,夏至,还不让人上茶。”
鸾到歪榻气。青鸾这个样子深深的刺激到了卫青鸢,想到躺在床上被父亲打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的母亲,破口大骂道:“卫青鸾,你少假惺惺的样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总是装出一副乖巧大度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焉坏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母亲,母亲是你的二婶,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算计她。”
青鸾蹙了蹙眉头道:“三妹妹说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什么叫我算计二婶婶啊。”
卫青鸢双目圆瞪:“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打魏嬷嬷板子,父亲又怎么会怪罪母亲,就是你,想看着父亲和母亲不和睦,你的心思怎么会那么坏。”
青鸾脸色微沉,道:“三妹妹慎言,什么叫做我想看着二叔和二婶不和睦,魏嬷嬷是犯了错,我才会打她板子的,威远侯府的家规就是如此,想不遵循家规,可以选择搬出去。”
卫青鸢被青鸾说的一噎,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来找卫青鸾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可是她就是看不过她每每一副威远侯府嫡长女的姿态,好似她们都是地上低下的烂泥。
夏至刚刚端了茶水过来,虽然心中不喜卫青鸢,可她毕竟是自家姑娘名义上的堂妹,怠慢不得。
“三姑娘,有什么话慢慢说,先坐下喝口茶吧。”
卫青鸢只觉得心头止不住的怒,卫青鸾就算了,连她的丫头都特别的讨厌,卫青鸢抬手端起那盏茶就往夏至的身上丢过去,说又说不过卫青鸾,拿她的丫头出气总可以吧。
夏至本就一直注意着卫青鸢的神情,见她目露凶光,便心知不好,转眼间那滚烫的茶水就往她身上泼过来,连忙往边上一闪,却也没能全部躲过,有一小部分茶水泼到了右手臂上,顿时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
卫青鸾没想到卫青鸢的胆子那么大,竟敢在她屋子里动手,那茶水都还冒着热气,她就下这个狠手,还真是心思歹毒。
“三妹妹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我的丫头哪里得罪了你。”青鸾腾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向卫青鸢。
那晦暗幽深的眸子闪动着冰冷的光芒,卫青鸢被她的气势给吓地倒退了一步,犹自嘴硬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教训了就教训了。”
青鸾怒极反笑,又是上前一步,几乎是凑到了卫青鸢的跟前,低声的嘲笑道:“奴才,那你又算什么,吃着我威远侯府的,住着我威远侯府的,还一天到晚觉得委屈,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好委屈的,若是以前你能穿这绫罗绸缎,你能使唤那么多的丫鬟?还是你以为自己也姓卫,就合该享受这样的锦衣玉食。呵,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作,怎么闹,身份都是摆在那里的,我是威远侯府的嫡出小姐,而你只是卫家二房的姑娘,这身份就是云和泥的差距,由不得你不认。”
青鸾知道卫青鸢处处都要同她相比,时时想要找她麻烦,不过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作祟,偏要装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以前她可以将她当成个笑话,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她的人。
哪里痛就要往哪里踩,既然她最在意身份,青鸾不介意在她痛的地方狠狠的踩上一脚。
卫青鸢倒抽了一口气,一张脸瞬间就涨地通红,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就往卫青鸾的脸上甩去,不过她的手还没有到达青鸾的脸上,就停住了,接着手腕的骨头几乎要裂开了似的,卫青鸢痛的尖叫了起来。
青鸾丝毫都不同情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