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文岳皱起眉头,冷然道:“丹书他们六年前就为难过了,现在?也要看我答不答应。”这话冷气嗖嗖的,沈家人一律的胳膊肘往里拐,六年前沈文岳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现在蒋夫人都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可能让沈丹书再受欺负,不管蒋夫人为何目的态度如何,沈文岳就是看她不顺眼,何况蒋家是打他大孙子的主意。
顾淮江听罢脸色一沉,“原来丹书和蒋辉和当初分开是因为蒋家插手?”这他早该想到了,蒋家那样一个名门望族,最看重的就是子孙传承,怎么可能看着家中儿子和男人在一起无动于衷的,而且蒋辉和还是这么优秀,蒋家如果不插手才奇怪,他原来还以为两人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分手的,年轻人谈恋爱,有点摩擦稀松平常,看蒋辉和对丹书的爱护,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早就有了,六年之前竟是被逼分开的么?
沈文岳看着前面牵着糊糊走在一起的夫夫俩,“蒋家占得大头,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过去的事,再提也没意思了。”
顾淮江跟着他看过去,糊糊一左一右两个爸爸拉着手,快活的像只小鹌鹑,蹦蹦跳跳的,颠颠的也不怕摔倒,身上穿的沈丹书和蒋辉和可一点不含糊,不说是名牌,但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小家伙长到现在,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善良但不好欺负,活泼开朗,每天都能看见他开心的笑脸,自己现在儿孙满堂,有责热也有义务去守护他们平安健康的生活下去。
“蒋家现在是想认孙子?”
“他们自从知道糊糊是蒋辉和的孩子后,就想把糊糊认回去,那个蒋夫人已经来过一次了,糊糊确实是他蒋家的血脉没错,但哪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们不提,也要看糊糊同不同意。”
顾淮江点点头,“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我们不能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现在这种情况就得顺着他的意思来,如果蒋家有诚意,到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毕竟小蒋现在和丹书生活在一起,也不能不考虑他的处境。”
沈文岳不说话,这时糊糊向他们跑过来,手里捏着一只蚂蚱,笑呵呵的,“爷爷你看。”
沈文岳和顾淮江同时回应他,小家伙拉着沈文岳的手,把蚂蚱放在顾淮江手里,兴奋道:“爸爸抓给我的。”
顾淮江摸摸他脑瓜,“哪个爸爸啊?”
糊糊边走边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蒋大爸爸。”
顾淮江被糊糊的称呼逗乐了,“怎么这么叫?”
糊糊嘟嘟嘴,“因为他年龄大嘛,哎呀,爷爷你别把它放跑了,爸爸说可以炒着吃。”
顾淮江乐不可支的捏捏他脸蛋,“哎哟,你怎么就知道吃,这个也能吃,你不怕它咬你?”
“我烤过知了,可香可香了,他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嘛,秋天的虫子最肥了,铐起来肥的流油。”
他这样子把顾淮江喜欢的不行,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研究吃的,整天无忧无虑的,天真快乐,还时不时的搞点小小的恶作剧,鬼精鬼精的,每当软糯的童音叫着他爷爷的时候,心都化成糊糊了,顾淮江握住他温热软软的小手,把糊糊抱了起来,放到肩膀上坐着,小家伙惊呼,转而紧紧地搂住顾淮江的脖子,欢快的笑起来。
“好高啊!爷爷,上面风好大啊哈哈哈。”
糊糊的小鞋子掉了,沈文岳捡起来拿在手里,“你可别逞强,他最近又重了,晚上还跟着丹书吃宵夜。”
沈丹书最近经常半夜饿醒,实在受不了了就进厨房找吃的,后来蒋辉和每天晚上都在厨房的锅里给他热些包子馄饨什么的,沈丹书最近养成了习惯,连带着糊糊也跟着半夜起床了,沈文岳起夜,经常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蹲在厨房里抢吃的。
“还能让他饿肚子不成,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只要吃得健康,胖不到哪去,营养都用来抽身条了,再说,能吃好啊,能吃有福气。”
这话蒋辉和也说过,看来两个男人在疼糊糊这方面意见还挺一致的。
顾淮江把糊糊抱紧,肩膀上的重量踏踏实实的存在着,他无比的安心和幸福,这可是他大金孙,就算尿在他身上又有什么关系,哪里重了,小家伙只是有点婴儿肥,其实身上一点不胖,肉肉的正好。
顾淮江一只手握住糊糊光溜溜的胖脚丫,搔搔他脚心,小家伙踢腾着腿,抱住顾淮江的脖子乐得小身子扭过来扭过去的,“爷爷,哈哈哈,好痒啊,表挠啦。”
顾淮江肩宽,糊糊坐在上面四平八稳,比他爸爸还高出一截,兴奋的不得了,坐的高看得远,顾淮江跑两步,他就喊:“马儿马儿快快跑!”
沈丹书听到他这么说,拍了他屁股一下,“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
“您别惯着他,越来越得意忘形了,你这么沉也好意思让爷爷扛着你。”
顾淮江握着糊糊小手,笑道:“当是锻炼身体了,你小时候我也这样背着你,你那时候一坐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糊糊嘟嘟嘴,不乐意他爸爸说他沉,继而惊讶的张大小嘴,看着他爸爸脸有些红,叫道:“爸爸啊,你也被爷爷背过哦,我怎么不知道。”
蒋辉和笑起来,“你爸爸小的时候哪来的你,行了,下来吧,别压着爷爷了。”
沈文岳给他穿上鞋子,糊糊又问道:“爷爷是爸爸的爸爸吗?”
四个人都有些愣住了,没想到糊糊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如此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