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再一次被他这种久违的光明正大的无耻给震了住。
然而外头已能听得到一些走动与说话声,正是几位太医在纷纷议论着。
她急道:“你如此说,我出去后怎办!?我哪敢给殿下你扎针!”
兰莫却“嘘”了一声,低声道:“这屋子可不大隔音,你声儿轻些。”
“……”
“我只是想与你叙叙旧而已。”他似笑非笑,“难道你要让我与他们说,我与你正在闲谈。让他们在外头候着?”
阮小幺各自比对了一下。
前者,她挨一顿骂;后者,她失掉名节。
这可真是……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兰莫低低笑出了声,抚了抚她的脑袋。忽然凝神看向后头,“嗯……?”
阮小幺下意识朝后看去,空空如也。
一回头,便有黑影凑了上来,在猝不及防时,触上了她的唇。
兰莫很无耻地亲了她一口,而且还轻咬了她一下。
双唇间的柔软温暖的触感在留在唇上,阮小幺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面色爆红。脑袋顶差点冒了烟,“你、你……”
他仍低着头,凑近了,轻声道:“我的后位永远给你留着。”
阮小幺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后头仍能听见他愉悦的笑声,似乎遇上了什么值得欣喜的事。
外头炎热安静。一出门。便有几双视线黏在了她身上。
阮小幺强稳住了心神,朝几人行了一礼。
刹那间便被人团团围了住,为首的徐太医劈头盖脸便又是训又是问,“你怎能一声不吭便替殿下扎针!万一出了问题,我怎么怎么跟陛下交待!谁能担得起这责任!”
“本王来担!”屋里的兰莫随后却出了来。
几人纷纷行礼。
他面色坦然,丝毫没有不适之意,道:“众位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听闻李大夫医术不错,便强行让她替本王施针。如今一切安好,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几人一听,好歹一颗心放回了肚里,又纷纷夸起了阮小幺医术精湛。
兰莫道:“这李大夫很是得本王心意。请转报上使,此几日的医疗安置。本王想让她代为操办。”
几人面面相觑,顿了好半晌,这才都领了命去。
阮小幺这才得以跟从众人一道离去。
什么叫以后的医疗安置?今日还不够,还要她伺候到走为止!?
真是欺人太甚!
她满腹牢骚,跟在众人后头。然而所有人心中也是一肚子郁闷不甘。凭什么他们只是去照看了一下饮食,便被这十多岁的小女子抢了先机,竟还得了殿下欢心,明令往后医疗之事就交给她了!?
这女子可真谓是城府深沉!
当下一副使,唤袁菁的,便有些面色不好,上下看了她一眼,道:“你当真是替殿下施针去了!?”
几人都是一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阮小幺还未说话,却连着几位太医一起,众人都开始怀疑她在屋内究竟做了什么。
她岂会不知,沉了脸,道:“副使大人,我虽是一小小掌事,却也懂得礼义廉耻。若副使大人只是心有不满,还望大人切不可信那捕风捉影之事!”
“哼!谁知道?否则,那殿下为何如此替你说话?有三位太医在前,为何独独你施了针,他便好了!”袁菁道。
众人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只摇头叹气,看着阮小幺的眼神也不大好。
而阮小幺道:“旁人心思,我怎会知晓。只是那殿下瞧着身强体健,他身子不爽利,定然不是大事,我只稍稍用了几针,疏通活血,只有清心之效,乃是最保守的法子。殿下觉着舒适,
那自然便好了。这功劳也不是我一人的,而是众位大人齐心协力之果。副使大人又何必着急?”
这么一说,其他那三位太医这才舒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