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嗤地一笑,“大哥哥,我记得我也没打你头啊,怎么就不记事了呢?我从小体弱,袁道士说我得做男孩儿教养,还学了些武艺强身,亲戚们无人不知。至于说私自外出,我跟我哥哥出来玩耍父母皆是知道的,没有一点违反了规矩。
反倒是你,背着薛姨母跟一群狐朋狗友外出鬼混,还敢公然**自家妹子,看来二叔那一顿板子你是逃不过了!”
薛蟠自小丧父,王子腾既是母舅,又是个大官,平时看着便不怒而威,更别说要打自己板子了,想一想便不寒而栗。
熙凤见薛蟠不敢再嚣张,更是火上浇油:“平日里你那些朋友们一个个跟着你喝酒吃肉,争着抢着簇拥着你唤你大哥,怎么出了事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薛蟠更加羞愧,他虽仗义但也不是傻子,这些人的嘴脸经过这一事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了。他们平日里撺掇着自己去喝花酒、捧戏子,花的全是自己的钱,把自己当个皇帝似的供着。这一有点事,一个个都他娘的变缩头乌龟了,个个恨不得多长几条腿跑的快。以前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跟他们称兄道弟。
这边担心回家后被舅舅责骂,另一边身上实在是疼痛,嘴里不禁“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熙凤忍不住笑,“大哥哥,你若是不方便回家,便在这歇着。那几个下人让他们的嘴巴管牢些,别有的没的一阵乱说。至于这伤么,您想怎么跟姑母说?”
薛蟠嘟囔着,反正不能说是被你打的。
熙凤眼睛一转,“那就说是骑马不小心摔的吧,只受了些皮外伤,就歇在仁表哥这了,明日再回。你看怎样?”
薛蟠没办法,只能说好。熙凤甚是满意,吩咐小丫头过来喂那呆子吃药,自己则下去跟王仁一阵嘀咕,王仁听了心中甚喜,连连点头。
事下,叫来那几个薛家的家丁,声色俱厉地吩咐了几句回家禀告的话语,几个家丁因怕遭受更大的责罚,只能低头认了这兄妹二人交代的话,自回去禀告不提。
薛姨妈一听儿子受伤,顿时忍不住带着宝钗备车来探望。一瞧薛蟠,脸上身上虽有伤痕,并未伤筋动骨。薛姨妈又是心疼,有是发恨,骂一回薛蟠,又骂了马儿不顶用,定要宰了才是。
宝钗忙劝道:“这不是什么大事,男孩子家淘气骑马,不小心跌了摔了,磕磕碰碰,也是有的。再说哥哥是个什么性子,也是人所共知的。妈不过是心疼哥哥的缘故,要打要杀的。那马儿不驯服,卖了就是,白伤了一条性命做什么。
若是一,将来养出了女儿气可怎办是好。还不如让他吃个亏,长个教训,以后不再吃酒骑马了,岂不是更好?”
薛姨妈听了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想的周全,我一时吓糊涂了。”
宝钗笑道:“这才好呢。他又不怕妈,又不听人劝,一时纵似一时,吃点皮肉之苦,将来倒也能安生些。”
这边见薛蟠无事,在那王仁的房中歇了,母女二人想着去给这位族兄道谢,便一道去了王忠家。
这薛姨妈一向眼界高,王忠家现在不过是个富户,也没个官衔,除了大事二人家也不曾来往过几次。今日因着薛蟠的事,再加上听自己哥哥也来这里拜访过一次,这才带着宝钗登门而来。
母女二人与刘夫人客套了一番,推辞了主家留饭,送上礼品,便回了去不提。
刘夫人回去便跟英娘念叨:“仁儿到真长进了不少,自娶了你来可真叫母亲我省了不少的心。”
英娘抿嘴笑道:“都是母亲教导的好,我们这儿子媳妇的也能时刻学着。不说?喔缍⌒〉姆锔缍??谴虬缙鹄雌?饶q?蚕窦?烁龉蠊?樱?鹑思叶家晕?勖羌矣懈隹n蔚亩?僖?兀 ?p> 刘夫人忍不住笑道:“一个娃娃,懂得什么,天天就喜欢寻找什么美食,连身边的丫头子们也都起出个食物名来,没的让人笑掉大牙。”
刘夫人扶着小丫头的手,道:“忙活了半晌,我们去瞧瞧那丫头,省的贪嘴吃撑了。”
金玲想着这凤姐儿可能还没回来,连忙劝道:“夫人,您又忘了不是。凤哥儿出去给您买凤梨酥去了,这会子去可不是得扑个空。”
刘夫人笑道:“看我这记性,一日不如一日了,终究是老了。”
英娘却笑道:“母亲正年轻着呢,前儿去白府赴宴,有人还问您是不是我远房姐姐呢?”
刘夫人拍着英娘的手,“瞧瞧,瞧瞧,给凤哥儿当了没多久的师父,这油嘴滑舌倒是跟她学了不少去。”众仆婢都笑。
刘夫人被金玲岔了过去,这才打消了去看熙凤的念头,回屋歇午觉去了不提。
天擦黑了,熙凤领着柠檬才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院子。王仁也自回了睡处,英娘一边帮他宽衣,一边嘴里念叨着,这凤哥儿这一大天去哪了?要不是自己和金玲兜着她,母亲险些发现她又溜出去玩了。
王仁享受着妻子的温柔殷勤,在榻上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小魔星,主意正着呢,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咱最好是别惹她,不然啊讨不了好处去。”
英年翻了个白眼,小姑可是个好孩子,又聪明又能干,比你这哥哥可强多了。再说她还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爱护她还爱不过来,怎么可能去惹恼她,别不是自己相公又犯了老毛病吧!
于是推了下懒洋洋的王仁,劝道:“现在家里和和睦睦的多好,你不爱读书父亲便扶持着你经营商铺,也不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