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竹直到重华回房歇息后才从外面回来,眼睛竟然还有点红红的,眼神躲闪不敢看重华。重华愣了愣,没有追问她,由着她帮刘嬷嬷去了,继续问小安子“那人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说的自然就是那位李县令了。
小安子咧嘴一笑“奴才谢过长公主了,那人被打了一顿后丢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了,只是奴才看他虽然面色如常,但是眼神有些阴狠,怕不是一个好角色。”
跟着长公主就是好,缘由都不问的,先把场子找回来再说。只是小安子看人也准,这人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一个投奔亲戚的小县令。想到刚才的事小安子就一顿气恼,自己本滥们买的,谁料竟然碰到那种人了,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让人打出去。
重华也是冷笑“管他是不是什么好角色,反正待会外祖父就会派人过来收拾他了,本宫才懒得在他身上花费心思,只是接下来你们也注意这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后宫女人的荣辱一直都和自己的家族挂钩,母后和父皇的感情不错,但是前朝的支持也断不了,这么多年李家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重华明白这个道理,李国公也明白。
不管他是否身份有问题,做出这种事情,以后都别想靠着李家这颗大树了。
“是,奴才一定看好周围,绝不放过主子身边的任何可疑人选!”小安子现在是真兴奋,刚才揍的太爽快了,听到重华的话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重华摇头笑了笑“行了,别拍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呢,赶紧下去收拾收拾吧。”
打发走了小安子,刘嬷嬷也很担心一竹的情况,但是她还是出去了留下空间给重华和一竹两个单独说话。重华靠在床上看着垂着脑袋不发一言显然情绪还不稳的一竹直言问道“你怎么了?难道是以前的朋友出了什么事了?”
重华只能这样想,一竹刚才看到那个店小二的时候心情还是挺激动开心的,完全就是他乡遇故知的样子,何以说了一会话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知道重华提问是触到了一竹的哪根弦,一竹身子震了震,脑袋垂的更低了,无声的哭了起来。重华叹气一声,伸手把一竹拉到床边坐着,也不劝她,等她哭了好一会,哭够了,才把帕子递了过去。
接过了帕子,眼睛红红的看着平静的重华,小声道“奴婢没事,让长公主担心了。”
重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竹的性子很坚强,不说前世,就说这一世,她初进宫跟着自己就能很快和别人打成一片,这几年来,从未说过其他的话。唯一的疑惑就是不愿婚嫁,自行婚配都不愿意。
再想想她上辈子,好像最开始进许府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相当一个婢女,对许子佑没有一点想法,后来是被许家的女人逼的没办法了,不是生就是死,她选的生,所以笑到了最后。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重华还是直接就问了出来“难不成你以前还有位情郎?现在那位情郎已经娶别人了?”闻言一竹震惊的瞪大了眼,不知所措的看着重华,显然重华是猜对了。
这种问题该怎么劝呢,事实上重华认为这种事情没有对与错,没被自己带进宫前一竹就跟着她父亲四处卖唱,进了宫后也没有跟人联系过,五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的事情,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别人也不一定会一直等着你。
“会有更好的,不用在意了。”最后重华也只能干巴巴的吐出这一句来。
摇头笑了笑“长公主真的不用安慰奴婢,奴婢这么多年没有回乡也没有联系他,就是因为早就知道不可能了。奴婢和他是指腹为婚的,以前奴婢家里情况还不错,只是后来娘亲病了,为了筹钱给娘亲治病,能压能当的都做了,还欠了好多的钱,最后娘亲还是去了。”
似怀念又似自嘲“娘亲去了后,奴婢就和父亲四处走唱卖艺还钱,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家也是嫌弃我们了,来往都很少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纠缠呢。”
“现在知道他已经成亲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长公主放心,奴婢以后绝对不会再想了。”
一竹这人一直都很果断,做了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好,绝对不会反悔。这种事情要她自己想通才好,反正现在也还不急婚配之事。重华也拉着她的手道“那好,你上来陪本宫睡会吧。”一竹点头应了,自去梳洗然后陪着重华午睡。
李国公的动作很快,重华醒来的时候李家的人已经快马赶过来了。
“微臣见过长公主。”抱拳就要下跪行礼,重华连忙两步上前给扶住了“大舅舅这是做什么?我这是在外面玩呢,又不是在宫里,拘泥这些虚礼做什么?再说了,您是我舅舅呢,要是母后知道了,准得骂我了。”
来人就是重华的大舅,现任的李太傅,阿泽的老师。
李太傅摇了摇头“礼不可废。”虽然重华给扶住了,但是他还是弯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李长舟在旁边撇嘴,这父亲就是太过守礼了。谁料这个动作被李太傅看清楚了,直接上前一个巴掌就拍在他身上“你这什么表情,都是你惹的!”
李长舟被打习惯了,不痛不痒的,直接嚷嚷道“这人明明就是父亲安排的,怪我做什么!”这话一出李太傅又要抬手,重华连忙制住了“大舅何必跟他置气,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外祖父那边有没有其他的消息出来?”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重华相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