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烟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看着所躺的位置,小脸腾起一抹狐疑,怎么回自己房间了?摇摇头,果断下床,不知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芷烟小姐,文丞相在前厅等候多时。”见芷烟从房间出来,一个仆人立即上前道。
文丞相?眸子迷茫一闪,顿时想起前三日酒楼所救的那个老人,“嗯,我知道了。”点点头,示意她下去。
南苑前厅,一袭灰衫的文丞淡坐主位,旁边是家主欧阳锋和欧阳家下任继承人欧阳瑾,几人谈笑风生,聊得甚是欢快。
芷烟刚一踏进,现场的氛围顿时僵了一秒,欧阳锋脸上的笑意凝固,看向芷烟的目光暗藏利刃。
“小神医!”文丞身体一抖,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清冷的面容覆上喜色,满怀激动地迎向芷烟,“小神医睡得可好?”声音温和,不显半点架子,好似对待自己的同辈般。
“嗯,跟我来吧。”芷烟淡淡地点点头,根本不顾欧阳锋煞黑的脸,对着文丞轻声道,文丞相本就不喜与人客套,对着欧阳锋稍稍示意,便跟了上去。
“这位不是上次随神医一起的恩人么?”看着床上的欧阳鹏,文丞相陡然一惊,满脸诧异道,上次虽是闭着眼,却清晰地听见欧阳鹏让芷烟出手相救,无奈当时手脚不能动弹,不能及时向两人致谢,却没想到此次再见,他却是躺在床上。
“您叫我芷烟就好,这位是我爹爹欧阳鹏,也是如今欧阳家主欧阳锋的次子。”芷烟拉过凳子,示意他坐,当说道欧阳锋时目光明显一冷,脸上划过一丝杀意。
“他这是?”文丞目光微眯,一手抚着白须,一边冷静地问道,银灰色的瞳仁闪过缕缕睿智的光芒,神色恬淡,却无形中透着一股高位者的威压。
“为了救我,以命相抵!”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再加上刚刚提到欧阳锋时的杀意,让长久混迹官场的文丞相很快参透这其中原委,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个欧阳锋搞得鬼呢。
“我先为你治疗吧!”芷烟打断他的沉思,点到为止,相信以他的智慧能够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她非善类,更不会高尚到施恩不图报,请她来欧阳鹏的房间,便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欧阳鹏。
“那便多谢了。”文丞相精神一震,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对着芷烟倾身道。
大半个时辰过去,芷烟收回银针,“封喉散霸道顽固,深入肌理,非一两日所能清除,以后还要辛苦丞相大人三两日跑一趟。”
“哪里哪里,若不是芷烟姑娘,老朽这条老命早就没了,别说是跑几趟,就算是天天跑都没问题,就怕麻烦了姑娘,老朽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文丞相连连摇头,不甚歉意道。
“客气话就不必说了,这是培元液,固体培元之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实不相瞒,爹爹同为修炼盲人,烟儿佩服您老一身正气,希望您多与爹爹走动走动。”
芷烟说着,将一瓶培元液递到他手中,文丞身体猛地一震,目光惊颤地看着手中的玉瓶,这不是最近朝中传闻甚猛的培元液么?听说有价无市,连当朝帝王也不过一瓶。
“这东西该不会是你捣腾出来的吧?”见她一脸平淡,文丞狐疑道,刚一问出,便觉得自己多心了,这种堪比二品培元丹的培元液怎可能是一个几岁的娃娃能够炼出来的?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芷烟淡淡点头,刹那,空气静止,他只觉浑身血液逆流,量是平时如何镇定,此时此刻也做不来坦然,竟然真的是眼前的女娃所制,要知道这小小的一瓶药液可是价值数百金币啊,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药液据说是失传已久的炼药师所炼制,那么她是传说中的炼药师?
轰,又是一颗惊雷心中炸响,文丞呼吸急促,苍老的脸皮染上少有的红晕,白眉白须微微抖动,说不出的俏皮。
“噗嗤——没你想象的那般伟大,比起大陆盛行的炼丹师,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芷烟噗嗤一笑,传闻文丞清冷傲然,不苟言笑,现在的他哪儿还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尊贵模样,简直和邻家老爷爷差不多,亲切不失可爱,委实令人好笑。
“这东西我不能白收,不知姑娘有何需要,老朽一定竭力而为。”文丞霍地站起身,看向芷烟的目光覆上一丝敬畏,他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恩情,芷烟的救命之恩尚且没报,又怎可再收下这珍贵的药液。
“您还是收下吧,如果真想帮忙,倒不如帮我打听打听这些药草。”芷烟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药草的纸,摊在他面前道,灵动狡黠的双眸闪过一缕阴鸷,她说过,此生不容人欺负,之前的伤害,她会一次性讨回,唇角微勾,精致滑嫩的脸颊荡起一抹邪恶暴戾的笑,看得文丞忍不住哆嗦。
刚送走文丞,仆人传话欧阳锋召见,说是故人来寻,芷烟心中疑惑,该不是那可恶的老头故意找的借口吧,想了想,还是跟着仆人朝主院而去。
这是芷烟第一次来主院,贵气奢华不说,光是周围的布景都有一番讲究,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来到主院大堂,众人的目光刹那朝她射来,欧阳锋坐于高位,目光微眯,定定地锁在她的身上,脸上表情莫测。
欧阳瑾墨色的瞳仁不复往日的冰冷,此时望着她的目光竟透着丝丝温柔,额,她没看错吧。
“哼,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竟然要我们这般等待。”一道冷哼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