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差点把我老二废了
她不敢看他,慌乱地低头整理自己,胡乱地嘱咐道:“对……对不起,我……我去煎药,你不要再乱动了。”裴樱逃到灶房里,心怦怦乱跳着,脸上仍是火辣辣的,仿佛鼻端仍能闻到他那陌生火热的男性气息和温度,她不禁庆幸着,幸好舅舅和小浩没在现场。
那男人也只是安静了一会,不一会隔壁便传来声音: “嗳,刚才谢谢你了,我叫苏正则,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镇定,仿佛还带着一股苦苦压抑的笑意,对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喊,他倒很笃定,仿佛知道这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另一个必定在小心地听着他的动静。
裴樱脸上温度未褪,一听他醇厚的男音心里不禁又有些怦怦直跳。
“我知道你在,为什么不说话?”
他的笑时刻提醒着方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意外,她不是会举重若轻的人,又怕他没完没了地说下去,只得硬邦邦地回答:“我在煎药,你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轻轻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裴樱脸滚烫,不敢再跟他说话,索性连气都不敢出。但乡下的晌午实在太过安静,仿佛她任何轻微的响动都显得突兀,为了不弄出声响,她屏息静气蹲在药罐前。药汁在罐子里蒸腾着,翻滚着,发出汩汩的声音,这样细密的声音居然渐渐成了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声源。
安静了一会,隔壁的苏正则又自言自语道:“哦,原来你叫裴樱!”
裴樱正疑惑他怎么知道的,那声音又说话了:“小菲说,喜欢一个人,让他知道有什么关系。可是啊,我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说的“他”是谁啊?”
裴樱只觉得耳熟,猛然记起,这是她高中时期的日记本,当时她从监狱带出来还历经好一番盘查。他从监狱带出来的东西就搁在病床脚下,前几天收拾阁楼忘了搬上去,想起来,怕他继续翻,她慌忙起身,一阵风似地刮进药房里。果然,苏正则手里正捧着她的笔记本。
苏正则视线转移,盯着门前的倩影,俊美的双目满含深意地她笑了:“‘他’是谁?”
裴樱斥责:“你怎么能随便偷看别人的日记。”
“原来这是你的日记啊。对不起啊,你又没告诉过我。”
苏正则眸子又亮又深,偏生面目俊朗,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时,很容易让人心慌。从未与男人有过如此亲近的裴樱怕被他看自己的羞赧,只好武装自己,勃然大怒:“哪个让你乱翻人的东西了?”一边说,一边去抢苏正则手中的笔记本。
苏正则仿佛早料到她的动作,手轻轻往上一举,惹得裴樱险些又栽进他的怀里,最后还是被他扶住的:“这么热情?”
裴樱只觉得他握着自己,烫得让人心慌,想挣开他,却一时又抵不过他的力气,苏正则在她耳边低声道:“那天你是故意给我指错路的对不对?”
裴樱脸又红了,她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哪还敢看他的眼睛,只好强撑着,板着脸,夺过他手里的日记本。
苏正则也不再同她争,饶有兴味地瞧着她,仿佛很满意她的反应:“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给我乱指路?”
裴樱不知道怎么回他,将日记本放进箱子里,怕他私藏,又把床边可疑的东西连同苏正则打算用来消遣的报纸一股脑儿拢到纸箱里,身子一蹲,抱走了。
苏正则抢救不及,只得大喊:“嗳,嗳,给我留点儿,那是报纸,喂,喂,裴樱……”
想起他是从日记本里偷看到她的名字,她就有些生气,一气也顾不得害羞,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准叫我名字。”
“不叫你名字,那叫你什么?”
裴樱瞪他。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日记本,再说,你昨天给我乱指路,害得我出了车祸,你刚才还……”苏正则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亮似笑非笑瞧着她:“……差点把我老二给废了。”
裴樱就没见过这么口没遮拦的男人,她脸上红得要出血。
乡下地方娱乐生活不丰富,且道德观念极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沦为茶余饭后的笑谈,尤其热衷风化道德问题,裴樱怕传出去让人听见,不由停下来:“喂!你不要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苏正则理直气壮。
“我哪有把你……把你……”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裴樱脸红得要出血。
“把我怎么了?”苏正则好整以暇。
“总之,你不能乱说,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我乱说了吗,差点都压断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苏正则愤愤然,一派义愤填膺。
裴樱大骇,终于不敢再理他,抱着箱子又一阵风一样刮走了。
苏正则行动不便,只好躺着看着裴樱离去的背影,脑海里满是方才怀里那红透的耳根,免不了小有得意。
张医师没醒,小浩在商店看电视,裴樱也就不急着吃饭。饭菜的香味飘到隔壁的药房,苏正则嚷嚷道:“裴姑娘,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饭,能不能给我吃一点呀,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呀。”
裴樱坐在灶火前,已经不打算再进药房,但小浩却一直没回来。估计动画片看入迷了,连饭也不回来吃。
苏正则等不到裴樱的回音,便在那边用拐杖敲着床架,荒腔走板地唱起自编的莲花落来:
拐杖一打响叮当;
恭喜发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