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方城一愣,见妻子方氏也走了进来,疑惑道:“上次在宴宾楼,你们最后为什么走了?”
方氏想了起来,道:“二楼雅间一个下人拿了腰牌来,我看了眼,是皇宫的贵人。”
姜方城一愣,“皇宫……的贵人?”
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方氏撇嘴,“老爷不必担心,淞南镇历来是人多口杂,过往的贵人们也多,许是哪个贵人正在那吃饭呢。”
姜方城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可心里却仍然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压抑。
姜如莹没察觉到姜方城的情绪,仍旧情绪高涨,“爹爹,快带我去吧,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
姜方城心中烦躁,挥挥手随她去,正在这时,一个小厮猛地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道:“老……老爷……巡抚大人来了。”
姜方城一愣,急忙道:“还不赶紧请进来。”
说着,又对一旁的方氏道:“赶紧拿好茶……”
说话间,巡抚安国栋已经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姜如莹和方氏已经退了下去,走出门时,姜如莹拉了方氏一把,悄声道:“娘,咱们在这儿看看。”
方氏顿了顿,也点了头。
姜方城忙着行礼,“下官参见巡抚大人。”
安国栋沉着脸坐到椅子上,一旁的丫头忙递上了茶水,姜方城讨好道:“大人,您喝茶……”
“砰!”
姜方城的话还没说完,安国栋就猛地将茶杯摔到了他的脚下。
“姜方城!你闯了多大的祸自己知道吗?若是连累了本官,本官一定要你人头落地!”
姜方城吓得急忙跪下,连连磕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哼!不敢?”安国栋冷哼,“我问你,今天下午你可关押了一女子?为何关押?到底是私心还是真正有罪?”
姜方城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忽然想起了下午白宁那淡定自若的眼神和那句略带威胁的话,姜方城只感觉自己的脊背上莫名的渗出了汗珠,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姜方城,本官要被你害死了!”
姜方城抬起头来,“大人,这女子当众纵人行凶,那对象是下官小妾的亲戚,所以下官这才……那女子,可是有什么来头?”
安国栋冷哼,不做声。
姜方城又道:“大人,这罪名是成立的,再说,这女子只是宴宾楼的东家,一个商女而已,您也别太……”
“住嘴!”安国栋及时的打住了姜方城的话,恶狠狠的压低了声音,“来头不大?允郡王的来头大不大?允郡王身后的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和太子,姜方城啊姜方城,你这是作茧自缚,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什么?!
皇后娘娘和太子?
允郡王?!
姜方城闻言,脑袋里闪过几个名字,身子一阵冰冷,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半晌,才反应过来,“大人,大人救救下官啊……”
“你还不赶紧去将那位姑娘给放出来?!”
姜方城急忙点头,站起身子和安国栋一起去了牢房。
两人走后,躲在后面的方氏和姜如莹在走出来,两人脸色皆是惨白,没想到白宁的来头竟然这样大。
姜如莹咬紧了嘴唇,不甘心道:“娘,那个贱蹄子怎么会跟允郡王有关系?”
她虽然只是个县令之女,可以前跟着方氏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认识了不少的名门千金,也听到过关于允郡王的事情,允郡王不在朝中,只是每年露面一次两次,却成了满京城千金小姐们的牵挂,传闻这允郡王生的丰神俊朗,仿若谪仙转世,姜如莹更是看到过允郡王的画像,只那一次,便暗暗的许下了终身。
女人的直觉总是灵敏的,姜如莹一下子联想到了白宁的模样,心里冒出一股酸意,眼珠子转了转,没做声。
县衙大牢里,安国栋和姜方城到的时候,白宁正盘腿坐在草席上练习苍月教给她的心法。
听见脚步声,白宁长舒了一口气,也没睁开眼睛,只是淡淡道:“怎么?县大老爷可是来自打脸了?”
姜方城一愣,接触到安国栋狠戾的目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求白姑娘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白宁不做声,姜方城咬咬牙,伸手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见白宁还是不为所动,姜方城下了狠心,左一下右一下的抽起了自己的脸。
估摸着差不多了,白宁这才睁开眼睛,一双秋水般温柔的眸子望向正在打自己耳光的姜方城,“好了!”
姜方城这才停了下来,一张老脸已经红肿起来。
白宁开口道:“让许家写下分家契,我外婆归我养老。”
姜方城忙不迭的点头。
白宁道:“什么时候把分家契拿来了,我什么时候就走!”
姜方城苦不堪言,这才明白了白宁当初的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为何意了。
安国栋抬脚猛地踹了姜方城一脚,怒声道:“还不快去办!”
姜方城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往外跑去。
安国栋讨好道:“白姑娘,下官给您准备了上好的屋子供您休息,您看……”
白宁淡淡道:“不必,我在这等就好。”
说罢,又闭上了眼睛,安国栋不敢再说话,只好悄悄的移了身子坐到外面,等着姜方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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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脸的节奏!啪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