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吃饭的众人都是望向白宁,那名女子却拉着小丫头站起身子,“颖儿,别说了,白姑娘家中许是有贵客,咱们会冲撞了……”
戚戚的神情却是引人怜惜,许多人都对这名女子可怜起来。
白宁微笑,声音不大不小,整好可以让全场人都听到,“姑娘错过回家的时机,我愿意给姑娘准备客栈,可是姑娘却执意要去我家里住,实不相瞒,我家里人多口杂,而且路途遥远,家中有六十岁的外婆,我又要在这儿对账到很晚,实在是怕耽搁了姑娘才婉拒的,望姑娘海涵。”
白宁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山子笑着,“就是啊客官,我们东家人这么好,给你找客栈还不成?”
周围人都是指指点点,却对向了站在中间的女子和丫头。
“朱将军武功高强,其千金想必也是会些拳脚功夫防身,又何必为难小小酒楼老板?!”
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白宁转头,见陶允行走了过来,看向站在面前的女子。
女子神色大惊,“公子好眼力。”
朱将军的女儿?
白宁有些不解,陶允行却自然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白宁身上,眼含深情,“怎么不多穿点。”
说完,转头看向那名女子,“朱小姐在外,定是带了腰牌的,守城的士兵再无知也不会不认得朱将军的腰牌,朱小姐是糊涂了!”
陶允行的话音一落,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可这小姐明明就知道,却还让丫头在众人之前这样做,明显是想侮辱白姑娘的名声啊。
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看向女子的神情便不屑起来。
陶允行说完,便道:“走。”
眼看两人出了宴宾楼,那女子急忙追了出去,“郡王!”
陶允行猛地转身,眼神清冷,“朱小姐慎言。”
朱心碧一愣,被陶允行的眼神伤到,却还是浅笑着,换了称呼,“公子。”
说着,朱心碧道:“公子,几月前皇后娘娘生辰上一见,已是数月有余,不知公子最近可还安好?”
陶允行神色冰冷,“朱小姐是千金之躯,理应安心诵读女戒女驯,外人的安康,不是朱小姐应该担心的。”
朱心碧身子一哆嗦,看向陶允行,她从很早以前便认识陶允行,彼时他是郡王,冰冷无情,从不与女子接触,犹记得以前在大殿之上,一官家女子上前与之攀谈,欲行勾引,却被他无情斩断一根小指,从此,这冷面的名声便传了出来。
可就算冷面无情,每年仅仅在上京出现几次,却仍旧牵走了不少大家千金的心,朱心碧,便是一个。
可此时,朱心碧满眼受伤的看着他,他这样担心的护着一个女子,那样深情,从不让女子近身的他却主动关心一个女子,朱心碧看着两人,只感觉抑制不住的嫉妒感滔天涌起,“公子,你知我是大家闺秀,也该知大家闺秀才是公子良配!”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朱心碧满眼希望的看着陶允行,她表达的够清楚了,她心悦与他啊,她不相信,自己一个将军的女儿,样貌才情都有,还比不过这个农家女子!
陶允行满眼的厌恶,甚至不屑于掩饰,“朱小姐莫非是魔怔了,此等话若是传到上京或者朱将军的耳中,只怕朱小姐的清誉便也没了。”
说完,再也不跟朱心碧多言,带着白宁上了马车。
朱心碧几乎崩溃,“公子,公子……”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了,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农女了,女人从商,抛头露面,简直是不能在下贱,为何郡王会喜欢跟她在一起。
朱心碧满脸泪水,一旁的小丫头见了,安慰道:“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朱心碧望着陶允行的马车渐行渐远,还是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白宁坐在马车里,看着陶允行问道:“你认得那名女子。”
陶允行点头,“她是镇远大将军朱瑾天的女儿朱心碧,与父亲一起在西淞南镇住着,手下暗卫禀报我她来了宴宾楼,我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白宁撇嘴,扯着陶允行腰间的带子嘟囔,“阿允,她喜欢你呢。”
陶允行弯唇,伸手在白宁的头顶处摩挲了几下,低声道:“这世上的人在我眼里只分两种。”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白宁疑惑,抬头看他,少年清冷的容颜此刻却是柔情蜜意,一双星辰般的眸子摄人心魄,轻启薄唇,陶允行微笑道:“你和其他人。”
白宁心里一动,她万万不知道陶允行会这样说,可无论如何,心里却是欢喜的,白宁伸手抱了陶允行的腰,微笑道:“阿允,你真好。”
陶允行勾唇,“笨蛋,以后这种少吃这种飞醋。”
白宁这般大手笔的发放福利,一下子便传遍了陵水村,自然也传到了王氏耳中。
家中被白宁带来的人一通打砸,已经都是破败不堪,这年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过下去的,王氏心里不舍得,也只能拿了钱重新买了几样家具,将这屋子勉强维持崭新整洁。
白巧英坐在炕上跟王氏一起绣着帕子,以前她是不必做这些活的,可如今家里实在是窘迫的很,没有办法,只好也开始干活。
聂氏做完饭,进了屋子帮着两人整理丝线,添油加醋的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说给王氏和白巧英听,王氏听聂氏说白宁给工人们发了好些东西,还给白光孝送年货,气得手一阵哆嗦,扎的手指出了血都不自知。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