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回来了。”秋华微微叹了口气。
到了长宁侯府,容大奶奶早已派了管事妈妈在外边候着,见秋华与高祥从车上下来,大家蜂拥着上来下行李,桂妈妈笑着将高祥与秋华引了进去:“老太爷上朝去了,大老爷二老爷也不在,夫人叫我来接三小姐和姑爷呢。”
自从嘉懋的孩子落地以后,容老爷便荣升成为老太爷,容大爷与容二爷也变成了容大老爷和容二老爷,容大奶奶自然也跟着被叫成了大夫人。秋华笑了笑:“这下我可不能再叫三小姐了,现儿府里头还只有一个小少爷,倒也不会喊错,若是我大嫂再生了个小姐,那该怎么叫去?”
桂妈妈一愣,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吗?因着还没有小小姐,所以大家都还是按着过去习惯叫,以后咱们得长点心,见着该喊三姑奶奶了。”
跟着桂妈妈走到大堂,里边坐了容大夫人和容二夫人,左边坐着容家的大少奶奶,嘉懋的妻子,那位薛家小姐,右边坐了好几个人,冬华、玉华,还有嘉文与嘉徵,两人还是一副坐不住的模样,见了秋华进来,几乎就要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直接冲到秋华怀里来。
秋华与高祥先向容大夫人与容二夫人见了礼,两人在左边坐了下来,正好与嘉文嘉懋打了个照面,两人此时已经忍不住,直接冲了过来扑进了秋华的怀里,扭得像麦芽糖一般:“三姐姐最坏了,两年都不回来看我们!”
高祥在旁边见着有些担心,生怕他们将秋华闹着,赶紧一手扯一个将他们拉开:“你们三姐姐肚子里头有了孩子,恐怕这会子正在歇息呢,你们别闹他。”
嘉文和嘉徵大为惊奇,抬眼望向秋华:“三姐姐,真的吗?我们闹到了小侄子?”
秋华见两人还是那般童真,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快些乖乖坐好,他现在正睡觉呢,等着过些日子便能出来与你们玩耍了。”
容大夫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望着秋华笑眯眯道:“可算是有了,我们都一直担心着呢。”春华夏华儿子女儿都有了,秋华一直没有动静,容府也十分担心,生怕为了子嗣的问题闹出什么事情来,现在知道秋华有了身子,容大夫人与容二夫人都格外高兴。
“随云苑已经打扫出来了,你们还是住着那处便是。”容大奶奶笑道:“高祥回来得正好,嘉懋运气好也中了举,你祖父让他明年下场春闱,他正愁没有人指点呢。现儿两人就可以一起念书切磋了。”
容大夫人其实根本没有让嘉懋走这条路子,只是容老太爷觉得嘉懋成日无所事事,就在等着袭爵也不是一个法子,好歹也要慢慢磨砺自己,要有些资本才是,所以这才逼着他去下场科考。没想着嘉懋虽然不用功,却依然挤着中了个举人,容老太爷觉得这长孙真是个可造之材,于是又下令让他继续去参加春闱。
“大伯娘真是说得客气,我又如何能指点嘉懋。”高祥笑着行礼答复:“嘉懋今日去学堂了?怎么就不见他的影子?”
容大夫人摇了摇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他现在有借口了,一说他便是去国子监温书,谁知道他有没有用功!”
旁边大少奶奶撅起嘴道:“婆婆,你素日里也该严格约束着夫君一些,其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总当做不知道,拿了这学堂做幌子,只不过是骗了老太爷而已。眼见着春闱一日日的近了,还这样胡混,这可怎么行呢?再说了,”大少奶奶转脸望向了秋华与高祥:“妹夫这次回来也是参加春闱的,这么一衬着,嘉懋便是个不诚心向学的主了,媳妇瞧着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还望婆婆多说说嘉懋才是。”
秋华听着大嫂在埋怨嘉懋,心中也是不自在,嘉懋再怎么不好,也由不得应做媳妇的埋怨婆婆,而且她这话里有话,似乎有些不乐意自己和高祥住回容家。这位大嫂生性悭吝,恐怕是在暗地里提醒自己该交些饭米银子。
见容大夫人笑吟吟的脸色收了些,秋华赶紧站起身来道:“大伯娘,二伯娘,秋华要回娘家叨扰一段时间,这饭米银子自然是要先给的。”她朝玉石点了点头:“将我准备好的银票交给大夫人。”
玉石应了一声,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张银票送了上去:“大夫人,这是我们家奶奶早就准备好的,一点点意思而已,你可别嫌少。”
“这是什么话儿!”容大夫人拉长了脸望向秋华:“你这是生分了不是?莫说你只回来住这么久,便是住五年十年的,我们容家还会少了你这口饭不成?你莫要想得太多,容家的女儿回来吃容家的饭米,谁敢说半个不字?”她的眼睛扫了满脸不自在的大少奶奶一眼,咬着牙齿道:“都管好自己下人的嘴巴,若是让我听到闲话儿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秋华见容大奶奶十分坚持,也不说多话,笑着让玉石将银票收了起来:“大伯娘二伯娘,那秋华就不讲客气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客气是说给客人听的,自家人还说这个做什么?”容二夫人也笑着开口了:“几个月身子了?要不要预先请个产婆候着?我们也着急看侄孙呢!”
一提到孩子,秋华脸上笑意更深:“九月里头大夫看诊说是有了两个多月身子,现儿该有三个多月了。”
容大夫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