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不住的轻轻颤动,洒落了一树清香,和春日里花朵的香味混合在一处,格外的清新,树下边站着翠花嫂子和金婆子,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今日的见闻。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金婆子惊奇得嘴都合不拢,“赏赐给少爷们的胭脂玉如意,一丝杂色都没有,远远看上去似乎还是热和的呢,不知明日姑娘们觐见会赏些什么好东西,定然也是了不得的,”
“宫里头的东西可不比外头的物事,样样精致,”翠花嫂子眼睛里满是羡艳:“你们跟在夫人身边的还能在华瑞堂看热闹,而我却只能守着这扇门!还有什么稀罕事情,多说几件罢,别让我心里馋!”
金婆子瞅了一眼正准备说话,见小径那边款款走来两个人,赶紧停住了话头,翠花嫂子堆起一脸的笑:“贾姨娘,来见夫人?”
贾姨娘亲亲热热的朝翠花嫂子笑了笑,身边的林妈妈早就走上前一步,塞了几文钱在翠花嫂子手里边:“嫂子守门辛苦了,拿去打一角酒喝罢!”说话间,贾姨娘已经从从容容的从门口进去,林妈妈也迈步追了过去。
翠花嫂子摊开手,见掌心里躺着五文钱,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就不相信她打赏给沈妈妈的也是五个大钱!”
旁边的金婆子笑得直打跌:“总是五文钱,有比没有要强!”
翠花嫂子将那大钱抛到半空,又伸手接住,不屑的望了下金婆子:“她这做派,分分明明就是势利,不比三少奶奶,见了谁都是一样儿的笑!”
那婆子伸手将翠花嫂子拖到一旁低声道:“你别将话说满了!以后三少奶奶指不定就是这位贾姨娘呢!”
翠花嫂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这话怎么说?”
金婆子于是把今日容三爷求太后娘娘升贾姨娘做填房的事儿说了一遍,眼里也是愤愤不平:“人都还没落气呢,就惦记上了填房这个坑!两个黑心肝的都凑到了一处,可怜三少奶奶这么多年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三少奶奶可真是好人,见了下人都是和和气气,要打赏的时候也没见她少过谁的份儿,尤其是四小姐,更是出手大方,整个容家园子里谁不说她们母女摊上三爷真是可怜?可究竟自己只是个下人,不能帮到她们什么忙,只能在身后说些贾姨娘的空话儿罢了。
贾安柔走进主院的大堂,心里痛快得很,想到容三爷回来和她说过的话就不住的欢喜,没想到这表哥还是有用了一回,还真替她挣了名分回来,当即便塞了一百两银子给容三爷:“好三爷,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安柔,等我真做了三少奶奶,自然会让我爹娘好好谢你!”
容三爷见了白花花的银两眼睛眯到了一处,还是表妹大方,哪里像随云苑那个,拿她一支簪子都心痛成那样,好像把她的命抢走了一般。拿着银子转身便走了出去,直往牡丹阁那边去了,找到飞絮,两人喝酒吃菜然后滚去了牙床上边,一夜香艳不提。
容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侄女带着贴身婆子走了进来,朝她点了点头:“安柔,你总算快要熬出头来了。”
贾安柔朝容夫人行了一礼,甜蜜蜜的说道:“还不是姨母关心我!”转头朝林妈妈呶呶嘴:“还不快些把礼物呈上去!”
林妈妈走到容夫人前边,将一个小小的锦囊送了上去,容夫人捏了捏,觉得里边该是一个手镯子,不由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自家人这般客气又是做什么!”
“姨母,安柔有一事相求,听说太后娘娘明日接见容家的夫人小姐们,不知姨母是否能带上淑华一起过去?”贾安柔的眼里闪过一丝向往:“太后娘娘给大小姐指了这么一门合意的亲事,若是见到我家淑华生得美貌,说不定也能给她指一门亲事呢。”
容夫人哈哈一笑,指着贾安柔便佯怒:“怪不得送东西给我,原来是早有计划的,真和你娘是一个样儿,算盘打得精刮响!”笑声歇了,她又皱起眉来摇了摇头:“恐怕淑华不能跟过去,见太后娘娘的都是嫡女,淑华现儿还不够格呢。”
“姨母,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贾安柔听了这话也有些心慌,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容夫人:“譬如说,若是秋华突然不能去觐见太后娘娘了,我们三房总要去一位小姐罢,那淑华自然便能顶替上去了。”
“突然不能去觐见?可秋华这不好好的吗?”容夫人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到怎么能让秋华突然不能去见太后娘娘:“你也别着急,以后淑华指不定还能在园子里边见着太后娘娘的。”
贾安柔有些着急,姨母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让秋华突然不能去见太后娘娘的法子不是多得很吗?比如说明日喊孙女们一起来用早膳,在她的粥里放点什么东西,喝了就会腹泻,那自然便不能去了。见容夫人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贾安柔叹了一口气,只能自己将那法子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儿,容夫人张大了嘴巴愣愣的望着贾安柔:“这样……不妥当罢?”
“姨母,你自己想想看,秋华若是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可会分些好处给你?若是淑华去了,那可不同了,她是最孝敬祖母的。”贾安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容夫人,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姨母,随云苑那娘儿俩开的珍珑坊赚了大钱,可分了一千两千的给你?”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情,容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多次旁敲侧击,可那秋华便似没听到似的,总是在装迷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