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琅闻言倒没如何惊讶,濯盈借居别人府上,与人为善只是第一宗儿,只不过宫里这几日忙乱,不停的有消息递出来,却没听闻新帝有着手立后的打算,她心中总隐隐忧虑,事情一拖再拖难免就有变化。也或许是近日朝政繁杂新帝腾不出手也未可知,毕竟四皇嫂与濯盈的身份都摆在那里,在立后一事上,想来濯盈再有手段也不能使乾坤倒转。
她微皱着眉头笑了一下,道:“温姑娘好相处不也是好事么?倒值得你气成这样,日后无事你少去东景阁那头转悠,不要让温姑娘多心。”
青杏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道:“不是奴婢想去,奴婢出去跑趟腿儿也能听见有人赞温姑娘,奴婢不想听都不成。”
嘟嘟囔囔的伺候谢琳琅更衣,换上了一件蜜藕色的撒花绫纱衫,头发还未干透,松松挽在脑后,就进了内室。
打开帘子一眼就瞧见萧慕正歪在罗汉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他已经换过衣裳了,一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衫,形容举止慵懒闲适,像是已经候了良久。
见她进来,萧慕刚放下茶盏,就一下顿住了,她才出浴,被热气熏得脸色绯红,像是比以前胖了些,该丰满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被薄纱料子轻轻笼着。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闲下来时想一想她,就又忙着另一桩事务去了,倒也不觉得如何,此时乍然一见,人明明就在眼前,思念却翻天覆地般的涌了上来。
他有些把持不住,谢琳琅倒很镇定,吩咐丫鬟给他端吃食,他在宫里吃过了,况且此时也没心思,挥手将人都打发下去,对她招手。
谢琳琅坐到他身侧,笑道:“墨烟不是说你可能会晚些回来么?怎么这样早?宫里头都忙完了?”
他先抱着她在唇上吮了一口,才道:“归心似箭么,有些事情也不一定非要经我的手,将差事派下去我也轻省。”
谢琳琅有她担忧之事,便问:“朝中没人提立后之事么?如今天下已定,后位也不该悬空,早早定下也于宫中稳固有益处。”
萧慕闻言便正了神色,蹙眉道:“我跟四皇兄提过,四皇兄没说什么,礼部倒上了两道奏章,说立后是当勿之急,一应物置都该准备起来,单是后冠,制成了就得月把有余,若要赶工,少不得还得加派人手。”说着声音便是一冷,“四皇兄一会儿要过府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计较,若四皇兄能分得清儿女情长与朝政最好,若是不能割舍,我看濯盈就不能留了。”
他说得轻飘飘,倒把谢琳琅吓了一跳,濯盈与四皇兄有六年共患难的情谊,岂是轻易就能斩断的,萧慕虽与四皇兄是亲兄弟,但四皇兄已然登基,萧慕悍然出手料理濯盈,只怕会惹怒四皇兄,她略一思忖道:“依我看倒不如让濯盈纳入后宫,日日戳在四皇兄眼睛里,时日长了只怕就淡了,若是此时将濯盈除去,恐才会被四皇兄记得一生一世呢。”
萧慕冷着声音道:“她若安份便罢,给她个贵妃也无妨,她若是有别的想头,于朝局不利,我定不留她。”
他想的跟女人家心思里的弯弯绕绕全然不同,他心里是朝政大局,觉得只要濯盈不争后位,放在后宫里就没什么妨碍,但是谢琳琅忧虑的却是四皇嫂,有这样一个陪夫君共过难的心上人待在后院里,哪怕她位份不如自己,只怕这日子也难过得很。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听外头墨烟进来说有事回禀。
萧慕踏出外间去,墨烟忙躬身道:“回禀王爷,宫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说是万岁爷已经起驾,身边的人带的不多,只怕脚程也快,是不是吩咐下去,这就接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真的是卡死了,我今天装病请了半天假,坐在电脑前溜溜一下午,才码出这些来,这两天没有及时更新,请大家体谅吧。突然发现我还挺有装病的潜质的,同事都说我装的很像,主要是没能更新,心里头焦燥。
其实四皇子就是个典型的英雄啊,也有英雄都有的通病,给他些时间罢。
还有就是承野王,最后我会给他写个番外的,大家还记得萧慕说四皇子救过承野王一命的事么?就跟他的心上人有关,最后再写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