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之后,元娘开始给覃初柳收拾东西,早两天已经收拾不少,但是元娘总觉得不够。
在外面不比家里,这一去也不知道具体多久能回来,还是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她心里怎么能放心的下。
这一收拾,就收拾到午后,覃初柳只在一边看着,也不制止元娘。
倒是一边的梅婆子看不下去了,劝道,“元娘啊,你给柳柳带这许多的东西,柳柳一个小姑娘哪里拿得了,这不是给她添负担吗。”
元娘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柳柳,就不能不去?”
元娘不知道多少次问过这话了。
覃初柳心里也有些后悔了,她不该那般草率地答应傻蛋,她现在也舍不得元娘了,虽然知道不是永远不回来,但是一想到有个把月见不到元娘,她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这边覃初柳和元娘还在为短暂的分别而难受,傻蛋派来接覃初柳的马车也已经到了。
傻蛋只派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车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量高大,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有些像土匪。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量没有车夫高大,却也比一般人壮硕许多。
这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眸色都是黑的,所以元娘看到他们的时候,真当他们是郑掌柜派过来的人。
元娘还问那个青年,“你们郑掌柜只派了你们两个人吗?我听说辽河郡那边不怎么太平,只你们两个人能行吗?”
青年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郑掌柜是谁。
还是年纪大的车夫反应快,回道,“小嫂子放心,进了辽河郡的地界儿,自会有人接应,覃姑娘的安全您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元娘的心才稍稍安定。
小河和谷良把元娘收拾好的包裹行李一一搬上车,元娘拉着覃初柳的手殷殷嘱咐了很多,覃初柳都一一应了。
元娘还是不舍,但是时辰已经不早,若是再不让覃初柳走,只怕天黑他们就要露宿野外了。
覃初柳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走远,她清楚地看到元娘在抹眼泪,她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直到走出安家村好远,覃初柳还趴在车窗上掉眼泪。
车夫和骑马的青年虽然都是黑眸,却并不是大周人。
他们自小生活在辽河郡,见到的女人大多是豪爽干练的,最烦的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掉金豆子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们心里有些不明白,主子干嘛要大费周章的接这么个小姑娘去辽河郡,还叮嘱他们觉不能怠慢了她。
他们心里把覃初柳当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面对她的时候难免就有些轻视。
覃初柳开始还没有察觉,等马车走远了,她也哭够了,发先自己嗓子有些发干,元娘什么都想到了,偏偏就没想到水的事儿。
于是她推开车窗问骑马的青年,“大哥,你们有水没有,我有些渴了?”
青年腰间就挂了个水囊,不过他心里不喜覃初柳,也只冷着脸回她,“没有!”
覃初柳早看到他腰上的水囊了,不光是他,车夫身边也放了个水囊,但是他们都没有要给她喝水的意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覃初柳也是有脾气的,他们看不上她,她也懒得搭理他们。
她就这样一路上忍着口渴进了辽河郡的地界。
在来辽河郡之前,覃初柳还特地让谷良给她讲了下辽河郡的地理。
这辽河郡着实不小,下辖三大城十九县,下面的村镇更是繁多。
但是,这些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