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王询的事,君妩就做起了乖宝宝,收起了豪放的姿态,一改从前那种‘把男人钓到手就是本事’的想法,尽量不到处留情。
可即便如此,还是让陵修......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正想着,她已经来到了陵延的寝宫。那位叫元宝的小太监暧昧地提醒她:“娘娘快进去吧。”
她有些无语,这些小太监的心思也太活络了些吧?她和陵延的关系,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所以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踏进这寝宫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进去的时候,陵延已卸下了龙袍,换了一身月色的白衣。他静静地在焚香,俊美的脸庞在烛火的衬托下,如一块绝世美玉,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彩。
等听到寝宫门关上的那刻,他才回过神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声音平静地毫无波澜:“坐。”
她坐下。
许久,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他仍在焚香,一缕香烟缓缓地从炉中升起,他道:“你可以回去了。”
原来是装给别人看的。君妩顿时了然,用玩笑的口味说道:“本宫要是这么早回去了,宫中人会以为陛下不济,才两三下就折腾完了。不如本宫再坐一会儿吧。”
他面上微微抽搐了下,转身道:“随你。”
她干脆坐近了些:“想不到陛下还是个风雅的人,喜欢玩这些?”
他的神情一下柔和起来。
这感觉又来了。
君妩是不明白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现在她一点也不关心,估摸是什么爱的回忆。她抢先一步说:“陛下,既然你我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陛下能不能告诉本宫一句准话?陛下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和亲的晋康郡主被掉包了?”
她目光犀利地望着他。
陵延优雅地转身,淡淡点头:“是。”
好你这只狐狸!果然是当皇帝的人!
“那么陛下查到了什么?”
“哦?你凭着认为朕能查到了什么呢?”他眼眸微微挑起,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毕竟长公主的人也不是一无所获吗?”
他知道!他都知道!
君妩只觉脊背一阵发凉。
也是,他是陵国皇帝,陵国发生的所有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他明明掌握了一切,却一直不动声色,心思实在是可怕。
和这样的人还是少相处比较好,她随意地和他扯了些话,就起身离开了。
“等等。”
又有什么事?她眉心不悦地皱起。
“听说你和朕一样,时常梦靥,佩戴这个吧,有助于你睡眠。”他清冷的眸光中迸出点点暖意。
她笑着谢恩,在出寝宫后,毫不犹豫地就把它丢了。
想她可是在某妖孽手里混大的,当年某妖孽老给她送这些小香囊,然后无耻地在里面混杂着能让人晕迷的药,到了晚上的时候,亲亲抱抱的。
自从有一次花翎在激情的时候说漏嘴后,她对香料这些东西是避之不及。
毕竟是陛下御赐的香囊,她很小心地走远了些再仍。
突然,从假山后窜出了一个人,从后圈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到别处。
等有些了亮光,她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怎么是你?”居然是陵修?
她用后肘重重地一顶,陵修闷哼了一声,就是不放手,反而更加紧紧地缠上来。
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她低声警告:“你再不放手,本宫就要叫人了!”
陵修微微一愣,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他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但只是那样站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哀伤的味道。
一听说她侍寝了,他只觉心中抽疼得厉害,他失神地打翻了太后新得的茶杯。太后抱怨了几句,他耳边却什么也听不到。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想要追随她而去。
“表哥?”
“修儿!”太后的一声喝斥中,他才回神。
他立刻从位置上起来,说道:“太后,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改日再来向你请安。”
然后他也顾不了什么宫规不宫规的,私闯后宫。
尽管他知道,这个老女人有驸马,有孩子,是不会和皇叔侍寝的。可那些经过的小太监们都在暧昧地笑着,说什么新来的贵妃颇得宠爱,陛下从来不近女色,也在曾封当天就召幸贵妃,日后啊,保不住贵妃是这后宫的第一人。
他听了,浑身都僵住了。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心头像被毒蛇咬住了一样。
“我......”他艰涩地开口。
“有事快说。”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他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委屈地叫道。
君妩摇头叹气,和这种暴躁少年真是没有什么沟通语言啊。她道:“你不说,本宫就走了。”
他面上闪过犹豫之色,很快,他一跺脚,把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老女人你....你知道的,我其实......”
他懊恼地伸手往假山上一捶,恢复了从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从避鼻孔的打气:“我是来提醒你的,你可是个有夫之妇,千万别把持不住染指了我的皇叔,做出后悔终生的事!你听明白了没?”
她随意地应付道:“是。”
“咳咳,我话也说完了,我....我回去了!”他鼻孔朝天,大步迈开,潇潇洒洒地走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过了会儿,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她想,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刚要提步时,忽然间瞥到了有个人影闪过。
她追了出去,什么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