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觉得,长公主这几日有点怪,动不动就走神,问她什么也不肯说。
有一天,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开了金口:“阿兰,你有没有觉得.....驸马变了?”
阿兰想也不想,脱口就说:“没有啊,驸马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傻的,心底善良啊。比如这次,他把他的营帐让给我们了。”
那天她和将军商量好事后,阿兰就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和她说:“长公主,不好了!营帐失火了!”
这事出在将军的地盘上,将军一边下令调查,一边命人重新搭建个营帐。
这关键的时刻,王询跳了出来,主动让出了营帐:“长公主去我那里吧。”
重新搭个营帐要费不少的时间,将军也不愿大半夜的兴师动众,就讪讪地笑了:“长公主你看这.....”
君妩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点头应道:“那就劳烦王副将了。”
之后的几天她就住在王询的营帐中。到底是个副将级别的,比起她的营帐来,他的要宽敞得多。
虽说他们原是夫妻,但军营重地,不得将士私自携带女眷,王询也不例外。把营帐让出来后,他就搬到了别去。
他每晚都会来小坐一会儿。他不说话,大多时候他都是微红着脸,低垂着脑袋盯着鞋面看,或者,在尴尬的时候突然问几个幼稚到极点的问题,然后莫名地笑起来。
阿兰可以算是王询的忠实拥护者,到现在他已经不是驸马了,她仍旧驸马前驸马后地叫。
阿兰反驳道:“可是将军不是命人调查了吗?那天营帐失火,的确是个意外啊。长公主你可不能把这个罪名按倒驸马头上啊。”
君妩微微一扬嘴角,懒洋洋道:“你记不记得本宫当年追求晋候时用的那些招数?”
阿兰点点头。
“第十九招是什么?”
“嗯.....”阿兰回想道,“当时长公主为了....咳咳,博取晋候的同情,就一把火把府给烧了,然后哭哭啼啼地和晋候说,你一人在府中,特别寂寞特别孤单。”
说到这里,阿兰皱起了眉:“长公主觉得营帐失火,是驸马的主意?”
君妩也不避讳地承认:“本宫是有此怀疑。”
阿兰忙道:“不可能的!那一次放火,长公主是算好了必定会打雷,这才万无一失的。驸马哪有那个脑子啊,能做到滴水不漏,连将军都查不出来吗?”
这的确是个疑点。
但君妩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些天有消息传来,景王不知从那里请来了一个谋士,一下整顿后,全军的战斗力有了明显的上升。
就在君妩想和将军讨论下要不要把截粮的计划给推迟时,将军不见了。取而代之与她讨论的人,是王询。
他是这么解释的:“将军有事要忙,就交代我来和夫人相商细节。”
君妩点头答应,毕竟他曾是驸马,这些颜面还是要给的。
第二天,第三天,接下去的几天都见到都是他时,君妩开始开始了。
她打听到了将军最爱去的地方,等在那里,向将军讨句话:“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收回了那把大钢刀,想了下,恍然一笑:“哦,那事啊......”
她神色有些严肃了:“将军,你是知道景王的事有多严重,你怎么能把三番五次地缺席,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
将军坐在地上,轻轻地擦拭着大钢刀,笑道:“长公主不必着急,景王那里我们暂时还不能动。至于长公主说的那个啊,你误会了。那姓王的小子挺聪明的,在你来之前他就不止一次地跑到我帐里,和我商量着要怎么办了。你别看他样子傻傻的,其实眼光还不错。”
君妩愣了下:“当真?”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将军道:“自然了。何况大致路线已经商量完毕,小地方再斟酌斟酌就可,即便那小子不熟悉情况,也无伤大雅嘛。”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君妩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了。
走到一半,她忽然很想问将军,那天花翎的信件是怎么传来的,就原路返回。
没想到,她见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将军说完话后,不住地抹汗,神色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口中喃喃念着:“总算混过去了。”
总之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诡异。
要说背后主使是王询?没有一点证据。何况人家还长着一张老实憨厚的脸,君妩有预感,只要她敢露出一点点怀疑他的意思,他就会用他纯净无比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她实在无法想象此情此景。
不过为了打消她心中的疑团,她决定试探一二:“阿兰,去把他叫来。”
阿兰最期盼的就是长公主能和驸马重归于好,她重重地点头,喜滋滋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王询就来了。
看得出他是跑来的,他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连开口说话都是喘着大气:“夫...夫人。”
但是他的眼眸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毫不掩饰地透着欣喜。
君妩懒懒地斜靠在榻上。
她故意选择了这个姿势。躺下时,衣物宽松地落下,造成一股朦胧的美感。最重要的,波涛汹涌在这个时候特别明显,特别诱人。见他进来,她笑了笑,软绵绵地招手:“是小询询呀,快过来。”
王询刚要点头进来,眼睛一抬,脸唰地红了。他呆愣在那里,口舌都不绕不清楚了:“那个.....我.....”
“怎么了?”她微微抖胸。
红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