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提早回来,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阿兰更是忍不住地问:“长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奴婢瞧着花公公的脸色不太好。”
君妩皱着眉,望着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的花翎,满脸的沉默。
君妩发现,自从那一日后,花翎整个人都变了。
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但是感觉不一样。从前他哪怕再邋遢,他都会死缠着她,现在不过生了一个小病,就说:“奴家怕把这病传染给娘子,所以这几天奴家就睡客房就好了。”
再比如,他一边催促着加快行程,一边逗留在一个地方不愿前行。偶尔还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几天,回来时,他的病就加重一层。
一次,在他发烧发得厉害时,君妩进去探望过,他在昏迷中,神情痛苦,像陷入了梦靥中,翻来覆去地说着一句:“不要!不要是真的....那我们就.......不要是真的......”
为此,君妩掏出了一个烟花筒,拔出塞子,把它放上天。
那是她离开前陛下私底下给她的,是传召皇家密探的东西。
不一会儿,几名黑衣人来到她面前:“请问长公主有何吩咐?”
“本宫上回让你们办你的事,你们去办吧。”
“是!”
从密州回来,君妩就开始暗中调查花翎的身世。结合江衍给的消息,她顺藤摸瓜地去查,还是有点小收获的。
后来花翎承诺,会主动坦白,她也就懒得去调查,毕竟当时陛下正在和太后斗,派人去调查也有些不妥当。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这么做了。她很确定,花翎的反常一定和他的身世有关。
在焦急的等待中,有一天,花翎反常地早早回来。他满脸疲倦,却还是强撑着笑:“娘子,奴家有话想和娘子说。”
“好。”君妩点点头。
“我们去一处安静的地方吧。”他连说话都带着倦意。
“好。”
院子里没人。很安静。只有知了在不停地叫着。
面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两人静静地坐着,都没有说话。
花翎望着天空,忽然低低地笑了,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连星星都没有?”
那一瞬,君妩只觉心被击了一下。
“小花......”
“娘子......”他起身,从背后紧紧地圈住她。
她心猛抽了一下:“小花,你怎么了?”
“没有。”他闷哼着,埋头在她的肩膀中,似乎不愿意她见到他的神情,“就是觉得这些天冷落娘子了,有些过意不去。”
良久,君妩慢慢地开口:“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他浑身猛然一怔,很快,他恢复了往常的表情,笑着说:“是啊,奴家是有话和娘子说。娘子晚上睡相不好,老会踢被子,奴家会命阿兰每天在娘子睡前喝碗安神茶。娘子吃的东西口味太重,这样不好,会闹出病来的,日后每天都要吃一道素菜,还有,娘子爱财,奴家会把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你,往后娘子只要问小苗子拿就好了。还有......”
他有些哽咽着说:“还有.....还有.....”
她感觉到了离别的味道,她忙转身,定定地望着他:“小花,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眼底剧烈地涌动着什么,又隐忍不发,只死死地咬着他的唇,不知不觉中已咬出了血。
忽然他用力扑来,紧紧地圈住她。那力道,几乎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小花.....”他一定有事。
他凝视着她,眼眸迷蒙一片,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嗓子嘶哑得不像话。
然后他的吻如狂风暴露般落下,急促,汹涌,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这一个吻上。
有股绝望的哀伤渐渐弥漫在唇齿间。
君妩想推开他,问个一清二楚。
花翎捧住了她的脸,额头相抵,他们剧烈地喘息着,温热的气息扑在面上,他们都不说话,任凭晚风一点点吹散。
“娘子,你要记住.......”他的唇哆嗦地靠近,“奴家真的很爱你.....”
“小.....”话音未落,君妩只觉一个冰冷的东西滑入了喉咙,很快,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晕眩起来。
“小花......”身子不住地瘫软,眼前也越来越黑,看不清东西。她本能地抓住桌子的一边,咣当一声,精致的酒杯全被她带倒。
在她昏迷之前,见到花翎急急地跑来,但这时有个黑衣人扣住了他的肩膀。
“放开!”
“不要再留念了,你明知道你们不可能的。”
“让我最后再好好看看她。”
“哎,你这又是何必......”
君妩只觉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花翎给她喂了药,迷倒了她,然后一走了之了。她醒来后一想,自己都觉得可笑,那死太监一天不见她都嚷嚷着难受,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溜走呢?
她唤来了阿兰:“花公公呢?”
阿兰顿了下,支支吾吾地说:“这.....奴婢没见到,可能花公公又去忙着给长公主制造什么惊喜了吧。”
她淡淡一笑,这才是她认识的死太监嘛。
“嗯,那今天让他早点回来,本宫有话要和他说。”
阿兰咬着嘴唇,满脸的为难:“奴婢.....”
“怎么了?”她心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奴婢......长公主,花公公他....他走了!”阿兰扑通一声跪下。
君妩身形微晃,重重地跌坐在位上。她挽起唇角,强颜欢笑道:“走了?走了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