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前几天,他在信中提起,他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要是她想来的话,可以去皇陵看看花翎。她也在准备前往盛国。怎么才时隔几天,他就又派人送信过来了?
这么一想,她忙打开信封一看,顿时脸色骤变。
阿兰探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可能?”
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这事先不要声张。”
“那我们还去盛国吗?”
“去!”她神色坚定地说。
“小世子那边.....”
她凝神沉思,这的确是个问题。若是留包子一个人在这里,也实在不放心。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带包子一起走吧。
她回到包子的床前,轻轻摇他:“花花,小花花,快醒醒。”
某包子睡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满地嘟哝了几声,翻了个身,抱了个什么东西继续睡。
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白狼难受得嗷嗷乱叫,包子这才慢慢地醒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鼻音很重地说:“娘亲,你怎么来了?”
“花花,你想不想.....见见爹爹?”
包子浑身来了精神,一下把手边抓着的东西丢了出去,他用力地掀开被子,嗖地一声窜起,眼眸亮晶晶的,颤着声音问:“真的?花花可以去见爹爹了?”
某只被摔得四脚朝天的狼痛苦地哀嚎——不就见个爹吗?至于把爷摔成这样吗?
君妩心底泛起了酸涩。
这些年随着包子的长大,他懂的也越来越多,知道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一次他从宫中回来,额头受了伤,不论她和阿兰怎么旁敲侧击,他就是不肯透露是怎么伤的。
后来她问了奴婢,才知道包子和顾大人家的小少爷打架了,因为人家小少爷骂包子是野种,是个没爹的孩子。
那天晚上,她给他处理伤口,这个过程中,包子强忍着眼泪不哭。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小小的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袖子,哽咽着问:“娘亲,我要爹爹!我的爹爹到底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呢?”
她眼里亦有泪光:“你爹爹生了很重的病,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治疗,等病好了,就会回来的。”
包子嘟起小嘴,吸吸鼻子,说:“那娘亲能让爹爹快点好起来吗?花花真的很想他。”
她点点头:“好。”
经过了那一次,包子再也不在她面前提起爹的任何事情了,就怕她伤心。可她知道,其实包子心里很想要一个爹爹的。
因为她不止一次地看到,包子见到别的孩子有爹爹陪在身边时,他的眼神特别黯淡。
“娘亲这是真的吗?”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她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们明天进宫和你的皇舅舅说一声,就出发。”
他跐溜一下跳下床,趴□子,吃力地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她觉得有些眼熟:“嗯,这好像是你说过的百宝箱吧?”
这小子很有理财的天赋,因为搜刮到的宝贝实在太多,他天才地想出了一个分类的方法。普通金银,可以存在钱庄,以钱生钱,稍微值钱一点的字画珍宝,可以用来赏人,或者某王爷大人生辰了,可以当作礼物。至于最值钱的嘛,照小包子的话说,当然要自己看管啦。
所以这只藏在他床底的箱子,应该就是他口中最重量级的百宝箱吧?她还真好奇,他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当她探出脑袋时,包子很警惕地用小小的身子护住箱子不让她看。
“哦?这么神秘?”她打趣道。
他用力地推她出去:“娘亲你快出去啦!”
“难道这里面是......”她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包子脸红了,恼羞成怒地跺脚,哼唧了声,推她出去,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她吃了个闭门羹,想想也觉得好笑。哎,儿子长大了,有小秘密喽。
走了几步,某包子慢吞吞地开了条门缝,严肃地说:“娘亲不准偷看哦!”
“是——”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其实不说她也不会去偷看,这事太没品了,何况,乖儿子啊,娘就算不看也知道你在干什么啊,你的声音实在太响了。
只听房内某包子不停地在嘀嘀咕咕:“这个爹爹可能会喜欢,嗯,这个爹爹可能也喜欢。啊,好多东西啊,到底要选哪样呢?小白,你说哪个好?”
接着,传来了某狼百无聊赖地哈欠声:“啊呜——”
她扑哧一下笑了,原来这小子神神秘秘的,是在准备礼物啊。
第二天,君妩就带着小包子进宫,和皇弟夫妇辞行。
本以为只要说些贴心的话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那个意外就是——顾大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道圣旨,揭发当今陛下并非先帝所生。
这事在朝堂上闹得很大,陛下也很苦闹:“皇姐,其实你是知道的吧?当年你去江家......”
她丝毫不把那些流言放在眼里:“是知道,那又如何?就算你不是父皇所生,我们多年的姐弟情分就不在了吗?”
“皇姐.....”陛下很动容。
她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傻弟弟,都多个人了,还想哭鼻子?流言有什么好惧的?我们这些年经历的,还少吗?这回换我来帮你吧。”
君妩回去之后,就开始想着如何整垮顾大人了,去盛国的计划就暂时被搁下了。
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