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下山换东西的虎娃子几人才回来。据说山下的形势越来越严峻,鬼子时不时来场扫荡,搅得人们都不得安生。现在大闺女和年轻的壮小伙都不敢上街,一上街就被拉走了,虎娃子几个也不敢多待换了些必须品就往回赶,但还是把本来一天半的路程走了三天。更糟糕的是现在的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不管是中央票还是鬼子的老人头都贬值的的厉害,也就银元还值些钱。虎娃子做主把镯子换了五块银元,虽然在刘婉看来很少,但张大爷和大娘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够她安安生生的过一段日子。
拿到钱的当晚张大爷就带着刘婉去了村长家,这两天老两口跟刘婉商量好了一处房子就在张家隔壁,是以前村里老刘头的,老刘头是外来户也没娶媳妇就他一个人,后来人没了房子也就空出来了,房子不大,这两年没人住有些破败了,但是收拾收拾还是不错。刘婉跟着张大娘去看了看,很普通的农家小院,比张大娘家小,不过前面的院子还是很大。院子里还有几颗果树,这让刘婉很欣喜,她也可以跟张大娘似的在院子里种些菜,养些鸡什么的。
当初老刘头还一块置办了两亩地,后来人没了一直由村里代为种着,刘婉跟老两口商量了想一起买下来,本来她还打算着请人给开两亩的,山上荒地多的是,可是得下死力气,前几年收成又差根本打不到什么粮食,有了这两亩地比自己开荒地好多了。
在这个小山村,村长那就是老大,本来刘婉还想拜托张大娘给置办些礼物什么的,不想张大娘却不肯,只说那是城里人的做法,乡下人家没有那么讲究,所以刘婉只能两手空空的跟着张大爷去了。
村长是张大爷的叔叔辈,就是刘婉高烧昏迷期间给刘婉灌了两碗草药的张老三的父亲。今年已经将近七十岁了,老伴两年前去世。七十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高龄了,不过老人家虽然看着有些瘦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因为张老三的关系,老村长是知道张老汉家里来了个漂亮女娃的,但却没料到长得这么好,看着她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见礼,再恭恭敬敬的给自家三儿子道谢,老村长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而不语。老人家虽然没读过书,甚至没出过几次村,但一辈子大风大浪的过来,吃的盐比刘婉吃的饭还多,所以识人本领很有一套,看了刘婉几眼就知道这是个不错的娃子,听了张大爷的话,想了想就同意了。这年头日子越来越难过,村子里的娃子越来越少。有血性的男娃子们都跑出去了打鬼子,村子里留下的都是老实本分的,这田地说真的还真种不过来,卖给这丫头给村子里能得笔收入,也省得把好好的地糟蹋了。老村长看看在门后面偷瞄刘婉的大孙子,不禁感叹这姑娘长得这样能种地吗,罢了罢了不多想了最后不知道便宜了村里的那个后生。
刘婉不知道老村长在想什么的,只看老人家时不时看她两眼,还有些紧张。等村长点了头才松了一口气。一处房子两亩地只收了两块银元,是买不是租,把刘婉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回来后张大娘还一个劲的说贵了贵了村长不厚道什么的,让刘婉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收马上就到了,刘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尽快搬过去,张大娘说开始秋收后会忙很长一段时间,收了粮食后还得收花生、大豆、白菜、萝卜等。这些可是和老天爷抢时间容不得一点放松,等稍稍清闲些就要进山了,山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像板栗、松塔、蘑菇、野果子,要是保存的好,可以存一冬天,等粮食不够的时候可以补贴一下,过年的时候还可以炒些干果给孩子们吃。当然一般采摘的都是村里的婶子大娘和小娃子,男人们则打些兔子野鸡之类的猎物,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打到野猪、狍子之类的大物。去年张大爷他们就打到了两只野猪,张大爷还分到了一只野猪蹄子,可把张大爷美坏了。这可是村里乡亲们很少的能吃点荤腥的机会了,所以乡亲们把这看的很重,老少爷们一进山就是好几天。
等山上的东西收的差不多了又要忙着给家人准备冬衣洗洗晒晒,腌咸菜,泡酸菜,晒野菜,收拾野果子。咸菜和酸菜这可是一家子一冬天的吃食,冬天里能吃什么,咸菜疙瘩几乎占着绝对的地位。
这么一算几乎就要到冬天了,到时候再搬家太冷,张大娘建议刘婉就明年春天再搬,刘婉不愿意,住在大娘家,大娘大爷不方便,她也不方便。从穿来到现在她只在空间偷偷洗过一次澡,虽然现在是秋天了,不那么热,但还是很脏好不好。但在大娘家里刘婉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每天两老忙里忙外都够累了。
经过刘婉再三劝说,张大娘才勉强同意刘婉搬出去这件事。不过她还是跟着刘婉忙里忙外收拾了一整天,又带着她从邻里四处换了一些生活必须品,一个人生活虽然简单但锅碗瓢盆还是需要的,山村里就是这样,都是你从我家换些东西我从你家再换些,买卖东西很不方便。刘婉给了张大娘两块银元,张大娘收了,但是转眼就把攒给儿子娶媳妇用的新被子,还有几尺布都拿了过来,还说等空闲的时候给刘婉做身新衣服。刘婉现在身上的衣服还是张大娘的衣服改的,和她那身原有的衣服替换着穿。也没有别的办法,这都是必需品,只能接受了,刘婉想着以后多多照顾老两口吧。
一通忙乱,等刘婉把一切收拾好,破旧的窗户也换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