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哭声十分悲戚,刘嫂子(狗伢子他娘)已经醒了,她这一生凄苦,早年丧父,青年丧夫,现在只有两个儿子一起过活,小儿子二狗子小时候发高烧烧傻了,现在大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大儿子没了,一老一小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二狗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娘哭他也跟着哭,屋子里的几个大娘也在一旁抹眼泪。
张大娘跟着进了屋,一进门就看见狗伢子他娘跪在张老三跟前求他救命,张老三正在努力的给狗伢子止血,但怎么都止不住,他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狗伢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想救但凭他这三脚猫的水平救不了呀。他胸口的伤口太大了根本就止不了血,现在整个人都昏迷了。也许送进城,城里的洋大夫可以救,但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恐怕有命去没命回呀,就算一路顺利但这山沟沟里全村加起来能有几个钱,想救命难呀。
“老三,快让婉丫头看看,也许她能救呢。”张大娘对着正在忙活的张老三说道。
张老三抬头看了看刘婉,看着她稚嫩的脸庞目光有些质疑,但一想现在自己也没办法,也就没说话,罢了让她试试吧,听说这女娃子家里是有些来历的,没准能救狗伢子一命。
狗伢子他娘一听张大娘的话,一把攥住张大娘的手哭着问道:“嫂子,能救吗,能救吗?我可怜的儿子,我的狗伢子呀,你没了,娘可怎么办呀,还不如我跟你一起去了呀。”说道最后她自己都忍不住失声痛哭,旁边的二狗子像被吓傻了一般呆呆的不知道说些社么。
张大娘不敢说准话,毕竟她不知道狗伢子的具体情况,刘婉进门时紧皱的眉头她也看见了,但是看着刘嫂子鬓间的白发和瘦骨嶙峋的双手想着刘嫂子才比自己大一岁,看起来比自己却老了五岁不止,心下有些同情不禁安慰道:“嫂子,咱们让婉丫头看看,她祖上都是行医的,还出过御医呢,没准能治。”
刘嫂子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张大娘的话,只是呆呆的跪坐在一旁。
刘婉查看了下狗伢子身上的伤口,别处的伤还好说,只是胸口的伤口太大了,虽然上了一些止血药,但是还在流血。从事发到现在时间不短了,看狗伢子的嘴唇都发白了,估计是失血太严重,这要是在现代还好说,输上血在再缝合伤口,估计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现在虽然空间里有自己的手术刀,但是不说别的什么仪器都没有,就是手术刀自己也不敢拿出来。刘婉又替狗伢子诊了诊脉,还好没伤到内脏,这是唯一可以庆幸的地方了,如果伤到内脏里面有了积血,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怎么样,婉丫头。”张大娘看刘婉诊完了脉,连忙问道,旁边的几个大娘和张老三也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大娘,伤口太大了,现在血都止不住,我只能尽力,如果血止住了,而且没发烧就还有希望,现在我先回家拿些药来,拜托大娘给我找些烈酒来,还请三叔继续给他按着伤口。”刘婉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也是狗伢子命大,自己刚配出来的药,虽然还没试验过,但这是刘清婉祖上传下来的只传历代家主,若果不是刘清扬不在身边,恐怕刘爷爷再疼刘清婉也不会传给她。凭自己的经验效果应该不比白药差,虽说白药更稳妥些,但恐怕自己配出白药来,狗伢子都失血而死了。
刘婉匆匆的回家取了药,回来用张大娘找来的烈酒给狗伢子清洗了伤口,再敷上药,用干净的布条绑上。又细细地把一些小伤口包扎了,虽然张三叔一直在旁边帮忙,但也累的她出了一身汗。但是她丝毫不敢放松,时刻注意着伤口,看是否还继续出血。过了很长时间,伤口的血才慢慢止住了,刘婉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止住了,再流下去自己也没把握了。
抬头看看屋里的人都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她,不禁安慰道:“刘大哥的血暂时止住了,但是还得看今晚上会不会发烧,要是没发烧就没事了。”说完看着被自己放在一边的药包,还剩一些便交给旁边听完她的话眼睛都亮了的张老三“三叔,还剩着些药,您出去给虎子哥他们看看吧。”刘婉是个大姑娘,刚才给狗伢子上药包扎是因为情况特殊,虎娃子他们虽说都受了伤但没什么大碍,她给他们上药多少有些不方便。
张老三看着那包药,就跟看着金山银山似的,哎了一声便同手同脚的出去了。
狗伢子娘一听自己儿子还有救,好像才缓过神来,扑过来就给刘婉磕头,把刘婉吓得赶紧站起来拉她,张大娘也是松了一口气,看刘嫂子这个样子也赶忙劝道“嫂子,您这是干什么,她小孩子家家的别折了她的福气。”
经过一番拉扯,刘嫂子才安静下来,静静地坐在炕边守着儿子。天也不早了,老村长把村里面的人都打发了回去,只有刘婉张大娘老两口和张老三留在这。张大娘专门回家做了饭给几人吃了,不过几个人都没有多大胃口,毕竟狗伢子还没脱离危险,张老三即是担心又是激动时不时看一眼刘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看刘婉一直在照看狗伢子便也忍着不开口。
几个人整整折腾了一夜,张大娘和张大爷还能偷空闭会眼休息一下,但是刘婉和张老三一点儿也不敢休息生怕一个不注意出了什么事,狗伢子娘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闭眼儿子就没了。就这样注意照看着,狗伢子半夜还是发了烧,但是幸运的是并不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