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睡醒之后,才发现她手里还捏着那个小书呆郭小春给她零钱。原来几个冷冰冰的硬币,被她一直握着,竟然捂出了些温度。张韵就在阳光下面趴着,眯着眼睛扒拉着这几个硬币,三块七毛钱。郭小春这傻孩子连几毛钱的硬币都给她了,这人怎么比她还二啊?不过还真挺有意思的。可惜太小了,但再把他养大点儿,也许能上手。
张韵想到这儿,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张韵想什么呢?神经病啊。怎么能对小孩子下手,起念头儿呢?”
说完,张韵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二十八岁的张韵了,张韵摸了摸她现在一个手就能握过来的胸部,叹了口气:“差点儿忘了我现在也是一小孩子,多谢小不点儿妹妹的提醒。”
张韵会给她的胸部起名字。当初张韵做完隆乳手术,她的左胸就有了点感染。重新做了调整后,不知道为什么左胸一直比右胸小点儿。所以张韵叫右胸“大姐”,叫左胸“二姐”。现在就这两个小玩意儿,跟对儿倒扣的碟子一样,都不配张韵叫她们“姐姐”。张韵就一直称呼她们“小不点儿妹妹”。
张韵握着硬币,躺着又嘀咕了一遍:“我还是个小孩儿,才十四岁,是个花季少女,正是早恋的好时候呢。”
嘀咕完,花季少女张韵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揉了揉头发就滚到地上了。张韵稍微漱洗了下,拿了些抽屉里藏着的钱,就下了楼。张韵就是再傻,也知道藏着一手,当初她爸张大山给她看伤的钱,她还藏了些。虽然不多,但也够还给那个小书呆子的了。张韵听着郭小春说的话,知道他的家庭环境也不是很好,住的地方还是老破的小区,这钱她可不能不还。欠着这钱,多亏心啊。
虽然睡得少,但这天张韵的精神特别好,连看着楼下正吃着饭的骆远,张韵都没怎么恶心。
但看着骆远干净的校服,张韵这才发现她校服上昨天被王艾扯出的口子。这事儿张韵拜托不了别人,也没人能管她这事儿,就只能自己给缝补了。张韵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就把衣服给缝补了,她的针线活也不好,把校服缝得跟爬了条蜈蚣一样。就这样,张韵还是美滋滋儿的穿上了。临出门前,张韵还对着镜子好好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等张韵对着镜子笑着抿了个酒窝儿,转过头准备出门的时候,就正好见到骆远正看着她。
张韵理了一下头发,骂道:“总看我干嘛啊?照个镜子不影响你霸占老张家家产吧?”
这话正好刚下楼的张大山听到了,立即对着张韵吼道:“你怎么对你哥哥说话呢?”
要搁上辈子,张韵得立即顶嘴:“他是谁哥哥?他进我们家户口本了么?”
但昨天一晚上,张韵也转开劲儿了,只能给自己带来不利的话没必要说,只能伤到自己伤不到别人,完全解决不了问题的情绪尽量要控制。刚才张韵美过劲儿了,忘了控制她的情绪了。这时候听着张大山的话,张韵忍了下气,就笑着对骆远说:“哥,我说话不对,你见谅啊。”
这招一下来,明显把骆远和张大山都晃得一愣,张韵看着张大山原本刚张开嘴,正准备骂她。但听着张韵这么说,张大山的嘴就停那儿了,也不知道该骂张韵还是该夸张韵。骂张韵吧,张韵认错态度那么好,张大山不知道该怎么骂她。夸张韵把,张大山还真没夸过。张韵看着张大山那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样子,觉得她这招还真挺有用的。以前她总是硬顶着,泠丁的来了回软的,没想到还真挺起效果的。骆远似乎也被张韵那声“哥”晃得一愣,好像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一样。
张大山张了半天嘴,最后还是硬声硬气的说:“大早晨的顶着和你那赌鬼妈一样的死鱼眼睛晃什么晃?要滚快滚,别在我家乱转悠着。”
张韵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恼了,竟然还再接再厉,跟张大山告了别,才离了别墅。张韵这时候虽然能勉强说几句软和话,但和骆远坐一辆车,却实在忍不了,所以她还是坐公交车去的学校。别说,这公交车坐习惯了吧,真比和骆远坐一辆小轿车有意思。且不说骆远人品多恶心,满车厢都是骆远的人渣味儿。就算骆远是个不招她烦的,但就看骆远那话少的劲儿,和骆远在一起带着也够没意思的。坐公交车,还能听着别人闲唠嗑,跟着捡个乐儿呢。
可等着一直美滋滋儿的张韵到了学校,她才反应过来,她上哪儿找郭小春啊?她也不知道郭小春在哪个班级啊?张韵问了一圈儿,好不容易找到个搭理她的人问上话,那人还不知道郭小春是谁。这么大个学校,这么多学生,郭小春平凡的跟个小沙子一样,张韵还真不知道她该上哪儿找郭小春?这让张韵糟了一天的心,准备还郭小春的钱搁在张韵手心里攥的都沾了手汗味儿了,还没个结果。最后张韵没了办法,就在放学的时候,蹲在门口等着郭小春。
结果,没等来郭小春,倒是把王艾给等来了。王艾还穿着昨天穿得那件小薄衣服,上来就撕扯着张韵。才十四岁的张韵哪儿打得过王艾啊,王艾一瞬间就把张韵兜里的钱给洗劫了。张韵看着还郭小春的钱都没有了,这回张韵没惯着王艾毛病,跑对面派出所就报了警。但人家一听这是母女倆儿,根本就不管,还批评教育了张韵半天。
张韵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是要给弄个景儿给张大山看。张大山好面子,警察里面他熟人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