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珍珠越听越心惊胆颤,她错乱的不住点头,连连称是。
“对对对,绝对不能让他真的找着那妖女,一定要杀了她。”萧珍珠慌乱之余,终于明白了些什么,望向那护卫:“你们快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公主同意了的。”
“嗬。”那护卫用力一喝,暗地里松了口气,赶紧转身退下。
萧珍珠站在那杂物堆后,拼命轻拍胸口,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等萧珍珠好半晌才回到馄饨摊的桌边坐下时,金炫澈一碗馄饨已吃了过半,见他压根无视自己存在,她吐了口气,暗暗轻叹,赶紧起勺,继续吃起她的馄饨来。
金炫澈有他自己的盘算,找到凌亦凝那是肯定的结果,有星盘星点指引,她逃不掉。
主要问题在于,找到凌亦凝后要怎么收拾她。第一步当然彻查她为何可以做到弃封奚森生死不顾而逃离;第二步便是强行将她留在身边,再不会放任她乱来。
那么,这个第二步便有些为难了。
若无星宿作梗,本来抓着她再不放任就是结局了,偏还不行,她极有可能自杀,或是选择杀他。这是最讨厌的事情……金炫澈甚至不知那个封奚森还有没有可利用价值,至少这一次,凌亦凝根本没管他死活,直接逃跑了。
所以,金炫澈必须想出下一个能牵制凌亦凝的办法。
而那个冷血的女人,要想牵制住她,没花招可使,她是极单纯的人,不贪财,不贪权,更不懂得享受……每每想到这里,金炫澈就会自嘲,他居然会对这样一个毫无生趣的女杀手在意的不行。
真是活见鬼。
笑归笑。冷静下来,金炫澈还是想到办法。
凌亦凝在古元,只叫过两个人哥哥,一个是先帝凌皇胤。她叫他皇兄;另一个是在逃亡时突然冒出来的‘大叔’,他居然当着他的面抱她,而她,居然那么信任他的任他抱走……
那个男人,凌亦凝叫他一声哥。
金炫澈事后派人秘查,发现凌亦凝的确还有一个哥哥,便是摩余国的现任国王。而摩余国最擅弓射与药术,那神秘的男人擅不擅长药术他是不知道的,但他可以肯定,他们极擅弓射。而且精准之极。
所以,金炫澈推论那个男人就是摩余国新王,否则,以凌亦凝麻辣的个性,万不可能随随便便叫出一声哥来。他记忆太过清晰,凌亦凝唤出那一声哥时,充满依赖与信任,有些东西,是陌生关系所不可能取代的。
更何况,凌亦凝早前便入过摩余,现在落魄之时。她还能去哪?若有机会,金炫澈坚信,凌亦凝肯定会将摩余作为落脚的定点。既然如此,那个摩余王便可算为续凌皇胤之后,又一个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只要控制住他,他就不信凌亦凝再敢弃之生死而逃!
有了决定与计划。金炫澈便直接实施。
一旦找到凌亦凝,他便直接押着她去摩余,当着她的面控制整个摩余国,届时,再由不得她任性乱来了。
一叹。金炫澈听见水声,抬头看去,远远的岱河豁然出现。
大队人马来到河边,甲午离开多时,终于回来,策马吁止,停在金炫澈前方。
“大人,这穷乡僻壤的边境之地,别说大船了,小船都没几支,倒是发现一艘私家游船,已买下,可否有用?”
金炫澈自己也知道过急了一点,没理会甲午,他低眸想了想,前夜看见星点已在正前方了,等同隔河不远,有一艘船就够了,先过河再说。这么想着,他望向甲午。
“把船开过来。”
“嗬。”
甲午得令,扯马扭头,驰远。
想到什么,金炫澈回身望向司空溺,见他呆懵的在看大河发傻,他失声一乐。
“你这只老公鸡,真是应了那句话。”
司空溺一愣,呆呆的望向金炫澈。稍远一点的马车里,萧珍珠也好奇的探出头来,张望。
望向大河,金炫澈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金炫澈自己一说完,仰头便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司空溺没反应过来时,那边萧珍珠已经噗的一喷,钻回马车里偷乐去了。
慢半拍才回过神来,司空溺老脸一红,好生尴尬:“大人取笑,老儿可当真属鸡呀!”
过河就有可能找到凌亦凝了,金炫澈心情大好,继续哈哈哈哈大笑。
“你呀,还不如我家落白。”笑罢,金炫澈嘘嘴一啸,那哨声尖锐,顿传方圆。
听到金炫澈说及神虎,马车里的笑声嘎止。
簇簇声响,周遭人员听声望去,远处河边的灌木林里嗖的窜出一白影,正是神虎落白。
“唬——!”落白低啸一声,想要靠近金炫澈,不料金炫澈的坐骑畏惧,吓的后退,仰脖轻啸。
“看来,你得多与它熟悉熟悉,免得生疏。”金炫澈坐在马上,任马受惊,他却自嘲的嘀咕。
落白郁闷,沉吼一声,甩头冲向河边,低头饮水。
“是老头错觉么?神虎似乎更壮实了。”司空溺盯着白虎在看,轻声嘀咕。
远处看见大船驶来,金炫澈望去,目测一番船的大小,他扯马回身,望向众人。
“分批过河。”
“嗬——!”群将一吼。
不一会,船划了过来,甲午先行策马已归,冲至金炫澈身边翻身下马。
“大人,此船只能承载十二人,是现在就渡人过河吗?”
坐在马上,金炫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