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给我倒茶,在茶水里下了mí_yào?”
夏紫薰被问的一惊,愣了愣。
“枉我信你,你口口声声怪别人欺骗你,你自己也没好去哪里。”春三娘说着,突然轻瞪夏紫薰一眼,转身去开车门,在夏紫薰哎的一声,想要叫住她时,轻声一跃,跳下车去。
眼睁睁看着春三娘不想理自己了,下了马车便要了一匹马,骑上去追炙炎彬了,夏紫薰转身趴到车窗上,掀帘偷看……
看来,真是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春三娘驱马追上炙炎彬,跟在他身旁,看他一眼,不敢出声。
炙炎彬在发呆,任马车在小路上继续前进,独他与春三娘的两马在草地上随行。
回忆回来,思念倍增——他想她了,想的好厉害好厉害。
想起她写的诗,冷冰冰的要他大声念出来……难得她心情,想借他开开玩笑,现在回想,只怪他太笨,居然没反应过来。
又想起她画的画……可惜,字也好,画也好,都丢失了……现在,连想借以怀念都不行了。
炙炎彬心里难受,抬头望远。
他要找凌君傲换回金炫澈的乌藏,再借着马为理由,冲去剑门城,到时候……他不信他见不到凌亦凝。
这么久了,她不想他,他却想她想的不行,这不公平。
转头,望向春三娘,炙炎彬知道她一直跟着他的。
“还是那话,记进心里去,不要再跟旁人乱讲。凝儿就是我婆娘,天塌下来,改变不了。”
“主人……”
“再破我的话,这声主人,你不叫亦可。”打断春三娘。炙炎彬冷声一喝:“驾——!”
任炙炎彬突然喝马奔远,春三娘停了马,站在原地,委屈的皱眉。无声落泪。
金炫澈早朝结束后,他尽快处理掉最急需批阅的奏折,便将剩下的都暂放,急急回来。
这么着急,一是因为刚与凌亦凝确定了男女关系,必须趁热打铁,认真巩固;二是因为星宿消隐的大事还待处理,必须尽快弄清楚。
于是,金炫澈在前,司空溺在后。接着又是蒋风又是甲午的,一大票人疾步回殿。
一进中殿,金炫澈想了想,扬手而已,包括司空溺在内。全部留在了外面,金炫澈独自一人,转身,走向凌亦凝的寝殿。
听完凌亦凝细述的过程,冷星辰逐渐平静下来。
照凌亦凝所说,灵阁受禁十三年的是真正的国公主平阳,而就要出阁日当天。骤然取代的,便是一直存在于后的眼前人——冷星辰不语,在细细分析。
也就是说,一直在与冷星辰打交道的,或是说,从第一次在宗仪府彼此相识的。那位嚣张傲气的国公主平阳,就是灵魂穿越而来的‘天降之女’。
应该可以这样称呼吧,若金炫澈是天降之子,那凌亦凝,就是天降之女了。
果然……凌亦凝于新星宿骤然出现那一刻。便已降世人间。
是了……应该是了。
若不是如今的凌亦凝本性傲骄,铁血无情,她也不可能令人倍感敬畏……冷星辰终于反应过来,同时释然。
——难怪他对出阁后的国公主惊艳万分;难怪他对她别有情感;难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心想要护之……
原来,他贪恋上的,并不是曾经柔柔弱弱的平阳公主,而是另一个刚强坚韧的天降之女。
任冷星辰消化,凌亦凝等待着他的反应……而这时,有人轻一推门,抬步进来,望去……因是金炫澈,凌亦凝刚刚还紧张的心情骤然释怀,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她冲他一笑。
回身关门,金炫澈看眼背对自己的冷星辰,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凌亦凝。
“怎么了?”
“我……”想了想,凌亦凝冲金炫澈抬眸望去:“我把我是冰蝶,从哪里来,怎么变成凌亦凝的全过程,都告诉他了……”
金炫澈盯着凌亦凝看三秒,缓转步,回身望,却只见冷星辰屹立那里,面目清淡,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连眉心都无微皱,双眼又紧垂,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任何心情的波动,金炫澈一笑,望回凌亦凝。
“你不会说,你们两就这样站着聊了一上午?”
凌亦凝失笑,点了点头,紧张的心情彻底消散。
“来。他不累,你一定累了。”金炫澈不管冷星辰了,径自拽上凌亦凝走向一旁,按她坐下。
那边,冷星辰终于一叹,彻底捋顺,移面朝向金炫澈与凌亦凝。
“你刚出阁时,身体虚弱极了,可精气神与傲世凌云的气势却惊若盘龙,有冲天之气,那时的我,除了震惊,别无它念。”
冷星辰开始开口说话,金炫澈见势,于凌亦凝旁边的位置坐下,两人细听。
“再往后,不管多惊险,不管你的身子如何柔弱娇脆,你执意孤行,任性而为,毫无受禁十三载的恐惧与自闭,反如浴火金凤,勇往直前。是啊……那时我就该想到,何以明明近乎碎散的身子,却仍能做到凌云天下?呵呵……”
冷星辰轻笑出声,沉沉一叹。
“辰,偏袒了。”
听出冷星辰语气中并无自责之意的‘自责’,凌亦凝含笑皱眉,心中哽咽……
“只知道惊诧,只知道为皇上高兴,只知道感叹于公主凤威,浴火冲天……现在细细回想,凝儿……”冷星辰面露怡然之色:“若不是因为皇上,你也不会渐渐改变,对吗?”
泪水滑过脸庞,凌亦凝强迫自己忍住,不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