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夕怨念至极,究竟是谁这么讨厌,放出这般危险的妖怪到处晃悠,完全在影响妖王的生意有木有。
万一伤到周围的游客可如何是好?游客受伤,不知道多少全职和兼职的妖怪的银子要遭遇不幸,对此,年兽相当有体会。
就算没有伤到游客,伤及附近的小妖怪们也相当不道德。
下一刻,年夕反应过来为什么附近的小妖们早早地就不见了踪影,猛兽出没中,逃命是必须的。
年夕判断不准确,他不知道如今的这个妖怪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家伙。平日里,今古镇幻象颇多,但是妖怪们这一类大部分是真的。
他必须提高警惕,避免受伤。年夕紧盯树林深处,很快,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了。
一抹影子踏出树林的掩盖,一个大大的脑袋凑了过来。
年夕无言,他郁闷地揉了揉眼睛。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他的面前会出现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色狐狸。
黑狐立着耳朵,其中一只耳朵上有一个缺口,它双眼泛着凶狠的光芒,对着轿子呲牙咧嘴。年兽仔细地瞅了瞅,黑狐身上覆盖有黑亮黑亮的铠甲,它的皮毛大部分是黑色的,不过尾巴尖却是白色的。
就是这只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黑狐狸,刚才它的利爪一扬,卷起的寒光眨眼削掉了轿子顶。
默默琢磨着该怎么对付黑狐狸的同时,年夕脑中莫名响起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今古镇与外界的妖界截然不同,这儿的一切均有严格的控制。放入今古镇的妖怪基本上都经过了筛选,哪些生灵负责扮演温顺的小怪物,哪些生灵负责扮演凶神恶煞的大坏蛋全都有明确的规定。
为了今古镇的平稳,也为了游客们的安全,妖王的规矩向来不容违抗。
假如年兽没有记错的话,九洛担任今古镇的狐狸总管,意味着镇内的狐狸全归九洛管。这只凶巴巴的黑狐狸绝对是九洛的手下,听从九洛的派遣。
想到这儿,年夕顿时神经抽搐,喃喃道:“九洛,你这只黑心狐狸,我跟你没完。”
一边让年夕守护易定他们前往相思谷,一边安排一只黑狐作为拦路妖,给他添麻烦。最最可恨的是,这只黑狐居然还揍他,象征意义的吼几声证明黑狐是可怕的大妖怪不就可以了么。
年兽一定要向妖王告状,九洛不仅不帮忙,还专门帮倒忙,送了雄黄酒,又派来黑狐狸。
年夕满心的愤愤不平,他抗议地低吼着,一跃跳到大黑狐狸的跟前。他狠狠地瞪着对方,气势上毫不示弱,绝不许黑狐狸靠近轿子半步。
既然大黑狐是九洛派来的狐狸,看在大家熟人一场的份上,怎么说都不应该再对他下手了吧,彼此意思一下就是了。
然而,年夕又猜错了。
巨大的黑狐狸又一爪子把这位隐身的影卫丢出去好远。
坐在断树上的年夕持续郁闷中。
他气愤地瞪着黑狐狸,他可是看九洛的面子才不动手打这只狐狸,再逼他,信不信他当真出手了。
年夕在尽职尽责地扮演他的影卫,此时,轿子里同样不平静。易定在郁闷王蚺的尾巴为什么又出现了,王蚺则是实实在在的震惊于自己的变化,他的腿没了,成为了一条长尾巴。
尾巴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尾巴转到了黑狐狸的身上。
自从这只暴戾的黑狐狸踏出树林深处开始,它始终冲着王蚺和易定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以及锋利的牙齿。
一开始王蚺比较庆幸,自己平时雇有影卫在身旁暗暗守护,然而他的乐观没多久就成为了不乐观。
四周的树总莫名其妙的被看不见的物体打断,王蚺心底隐隐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莫非这就是屋漏又逢连夜雨,继他的腿出事之后,又轮到影卫打不赢大狐狸么。
易定仍旧牵着王蚺的尾巴尖,他困惑地打量周围的断树:“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人在哪儿。”
对此,王蚺无奈地点点头,应道:“或许是影卫。”
易定思索小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有影卫对付妖怪,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趁机逃走?”
易定给的建议与王蚺的打算相同,可惜他力不从心。王蚺刚站起来,身体立刻不稳的朝前倒,那会儿易定仍蹲在他脚边,两人猝不及防,一下子都倒在地上。
面对突发事件,仰面朝天的易定有且仅有一个想法,蛇尾巴好重,直直地压在了他脸上,脸都要压扁了。如果这一刻是王蚺的腿贴在他的脸上,情况就完全不同,这样的遭遇堪称完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易定深感王蚺变重了,长尾巴沉得惊人。
现在不是考虑各种繁琐小事的时候。
王蚺困难地侧过身,易定立刻翻身坐起,他扶着王蚺,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他的话语换来了王蚺充满怨恨的目光:“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古怪的东西?”
闻言,易定一脸的委屈:“我没有啊,那坛酒我也喝了不少。”
易定和王蚺都不由低头朝易定的腿看了看,易定没有变出长尾巴来。王蚺叹了口气,他不懂自己的遭遇算不算飞来横祸,尾巴活动起来十分费劲,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新增的负担让他动弹不得。
王蚺对易定相当生气,但是又觉得如今没必要争执这些。他清楚自己站不起来了,他适应不了自己此刻的改变,他没办法走路就没办法逃走。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