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屋的东厢,将提前准备好的药包取了,然后沈画吩咐药童守着此处,这便陪着莫瑾言一起走出后院,来到了观景的凉亭上。
因为这里说话是最安全的,基本上不可能有人旁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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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亭内,清晨的山风吹拂而来,带着湖水的清凉和泥土淡淡的腥气,少了些盛夏温热,倒犹如早春般,怡人而舒爽。
只是这样蔓延青翠欲滴的美景,立在观景亭内的两人却根本无心去欣赏。
“若是没有结果,你也不用......”沈画不想让莫瑾言有负担,主动先开了口。而起这里没了外人,他也没有敬语尊称了。
“你对自己和侯爷之间的友情,难道这么没有信心么?”瑾言然然一笑,将目光从远处蜿蜒的湖面收回,看向了沈画。
自己话一出口,便看到了沈画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瑾言知道,两人的熟悉程度,度对方只需要从自己的语气,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且听好了......”
瑾言的声音有些细微,但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沈画的耳里:“慈恩寺后山有一片小丘,林间最高处,有一‘玉’字石碑,沈家所求,就在碑下。”
说着,见他略有激动之色浮现在脸上,瑾言又道:“只是侯爷是瞒着皇后娘娘的,让我悄悄来告诉了你。所以,也请你让沈家的人悄悄行动么,好吗?”
“放心,我可以保证,决不让外人知道。”
沈画重重的点了头,看着莫瑾言的侧颜,仿佛是一朵悄然绽放在剩下的玉梨花,不由得道:“瑾言......多谢了......”
瑾言却摇摇头:“其实做决定要告诉你答案的人是侯爷,并非是我。而且,你大可以选择相信侯爷,相信他会帮你,而非一个人这些年来默默承受啊。”
“侯爷和皇后之间的关系,是世家大族里极少见的,亲情多过权力,而非沈家那样,从上到下,从汝阳后到沈贵妃,都是以权势为中心,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骨肉亲情。”沈画没有正面回答莫瑾言,而是叹了叹,又继续道:“所以,南家姐弟的关系,是我所羡慕的,若是从南华倾友人的立场出发,我不想去破坏。”
“你们这样的交情,也算缘浅情深了吧!”
瑾言笑着甩了甩头,看着沈画:“若不是我追问你,恐怕你还会一直坚持独自忍受这个秘密吧。”
“说出来,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像瑾言那样笑,沈画却有些认真的意味:“我一直觉得,皇后她......也算是身不由己吧,她有她的考虑和苦衷,其实我没有半分怨恨。而且,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告诉我答案,所以便拖着,一直没有告诉南华倾。”
说到此,沈画才话音一转,含着几分轻松:“不过,正如你所说,我和南华倾虽然属于两个完全对立的家族,但奇怪的是,我们之间却产生了难得的友情。”
“你们两人,说起来,共同点也很多,这边不难解释了,为什么你们会成为朋友。”瑾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若能选择,恐怕你们两人都不会愿意因为沈蕴玉这个孽缘而相识吧?”
“世间之事,很难去选择,只能去面对。但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却又很多种不同的选择,这些选择,也会令每个人的人生走上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沈画说着,目光却看着莫瑾言,言语间,似是在说自己,但只有他心里才知道,他说的,其实并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