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已过!!
狂风依然,暴雨依然!!
庄昊然与博奕依然在半夜,混身湿沥地拉着棚架,避免二次冰雹!!
前方有个棚绑得不结实,格格歪歪,就要随风倒!
庄昊然眼看,马上迎着大风雨,飞跑过去,瞬间伸出双手要推开棚架,谁知道顶上落下来数颗冰雹,砰砰砰地狂砸在他的额前,他啊地重叫一声,手按着前额时,却感觉一阵血腥气直涌……
博奕边推起棚架,边遥看那头的庄昊然,大叫:“庄昊然!!你受伤了?”
“没事!”庄昊然二话不说,任由雨水冲洗额前伤口,却依然站立在葡萄架前,用心地推开棚!
博奕的双眸流露刹那激动地看向面前的男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热血男子,他便也没有再说话,继续推起葡萄架!!
大半夜一阵阵忙碌后,俩个男人终于将园子里的棚架终于推了起来,然后重喘气地倒在某棵树藤下,不停地用手臂擦汗。
博奕气喘喘地看着身边汗与雨水掺一起的庄昊然,疲累地坐在地上,血虽然止了,可是额前伤口还在,他即刻皱眉冷脸地说:“快回去吧!让可馨给你擦擦!刚才我回去拿绳子,她要跑出来,我把她赶走了!估计现在……正在房间等你!”
庄昊然稍流露一点微笑,迎着大风雨,看向博奕说:“你怎么知道她在房间等我?”
“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瞧得起你!”博奕冷冷地用手剥掉鞋上的泥土,发现有棵野菜,已经被践烂了。
“我很喜欢她……”庄昊然迎着大风雨,面对整片葡萄园,幽幽地说。
“我知道……”博奕继续拨着湿泥。
“你不知道……”庄昊然微笑地说:“自从见她第一面,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感,有一种莫名牵引我的东西,就算我知道,她心里有个人,还占有百分之九十九……”
博奕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比你更有魅力?”
庄昊然双手撑在泥土里,摆着自己的模特儿姿势,稍收缩长腿,置于梯田间,很潇洒地笑着说:“他比我有魅力,我承认。”
博奕皱眉看着他。
“真心对待一个女人,那么多年,我虽然讨厌他的行为,可是我心底还是佩服他……”庄昊然的脸色稍凝重,却苦笑地说:“现今世上,有那个男子,像他这样显赫身份,会为了爱情,而忠于自己的情感?至少……我不能理解,我也做不到……”
博奕沉默地听着。
庄昊然重喘了口气,微笑地说:“有时候,和他在商场上挑战,偶尔他赢,偶尔我赢,虽然我承认自己聪明,可是他有时候,还是很优雅地顾全大局……他是真的有魅力……”
“蒋总裁?”博奕猜出来了,却嘲讽地说:“那个叫你翻-墙的……神仙,居然折腾了俩个总裁?”
“是俩个总裁折腾她……”庄昊然微笑起来,再疲累地喘了口气,却好温柔地说:“你不能理解,她的身上有股勇气,仿佛天生源源不断,为了心中的信仰,她可以付出很多很多,例如……买束玫瑰花,站在电影院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站在雨里,执着地相信那个人……”
博奕安静地听着。
“她的身体里那种执着很奇怪,甚至让我相信,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爱别人了……”庄昊然的双眸浮起一点寂寞的光。
“那你还要掺一脚进去?”博奕看向他,不满地说。
“……”庄昊然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感情很奇怪,就像酿酒,被采摘,剥皮,抽根,去核,浸泡,然后呆在桶里,经过发酵,承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时间的等待,等待时机成熟那一天……可尽管成熟那一天,你也并不一定落入懂得欣赏的人手里……”
博奕想着这句话。
“你明白我意思吗?”庄昊然耻笑这根木头。
博奕忍不住笑了。
你们明白吗?是什么引至酒液发酵?是酿酒师那点情怀……是剥皮抽根去核的残忍浸泡……更是长时间寂寞的等待……等待什么?等待来年那点花香……等待那点花香给予的共通与认同……
有个男子,明白其中道理,知道生命与爱情之苦,却选择主动迎向。
雨,依然下着。迎然博暴。
庄昊然湿沥着身体,迎着狂风暴雨,步步沉重地踏在泥泞里,忍受着冰泡袭打伤口引发的炎症,高烧再起,重喘着气息,咳嗽了好几声,才走到小公寓前,抬起头看着自己房间亮起的那点灯光,他的双眸一闪,浮起几分笑意,稍快几步,边咳嗽边握着扶手,缓步上楼……
回廓幽黑静悄。
庄昊然感觉身体外湿沥冷冰,身体内却高烧难受,冰火俩重天的折腾,让这个铁打一样的男人,近乎晕倒,他轻眨昏沉双眸,手捧着墙壁,终于来到自己的房间前,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想起里面有个温暖的身影,又比过去明白一点爱情的意义,微笑地拿出手,握着门锁,轻地一扭,温柔地叫了一声:“对不起,可馨,我回来晚了……”
房间空空如也,甚至透着窗外吹拂进来的冷风冷雨,那盏寂寞的台灯,只是亮着微弱的光芒。
庄昊然苍白的脸庞,稍眨茫然双眸,看向这个空空的房间,浮起几分失落,却又不愿意去误会,便缓地拖着沉重的身体,转过身走出房间,来到对面的那扇门前,尽量表情平静,不让自己看起来憔悴,微笑地伸出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