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雨潇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还很疼。忍不住皱眉。自己的身子一好,裴映川应该就不会让他这么逍遥自在了。他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告诉裴映川一些有用的信息,换取自己的安全。二是趁着现在裴映川对他的身体恢复情况估计不足,尽快逃离风华城。再这么待下去,不排除裴映川逼供的可能性。自己的身子现在完全经不起摧残,再来一次,他真的可以直接去死了。
第一种方法看似稳妥,其实后患无穷。一旦自己说出一些什么事,裴映川很快就会发现他不是周墨云的事实,然后顺着调查下去,自己练雨潇的身份也得被发现。那么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这个身体现在走路虽然不成问题,运用轻功那完全就是做梦。他需要时间,能够瞒过崔嵬和裴映川的,足够多的时间。
当夜,练雨潇发起了高烧。全身都发着高热。崔嵬被连夜找来,又是开方子,又是针灸的,忙到快天亮才让练雨潇的体温降了下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顾他的?”裴映川大怒。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不敢出声。
崔嵬问:“城主,他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我掐的。”
“我想大概是受了惊吓吧。您看现在的天气,又没下雨,着凉是不大可能的。”崔嵬伸手摸着练雨潇脖子上已经变成暗色的肌肤。“真是的,这么用力,您怎么不直接掐死他?”
“崔嵬!”裴映川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崔嵬从旁边的药箱里取出药膏,给练雨潇擦在脖子上。“多躺个几天吧,养好了再说。”他起身,看到身后的裴映川,笑道:“城主,您要是不想他死呢,就高抬贵手饶过他这几天,之后等他好了,您怎么折磨都行。”
裴映川看着床上似乎还没有清醒的练雨潇皱眉。不就是掐个脖子吗?怎么就发烧了呢?
众人都离开了,练雨潇睁开眼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面对的是崔嵬和裴映川,总算是混了过去。如果是大师兄,他是断然不敢玩这种把戏的。
其后的几天,裴映川并没有再过来。练雨潇每天晚上起来练功,进展很快。他原本已经练成了狱烨流华,这次不过重来一遍而已。周墨云的内力经过之前的努力,完全可以收归己用,这才是他武功大幅度提升的基础。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风华城里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都是洋溢着笑脸的人们。裴府里也不例外,厨房里张罗着晚上的酒席,下人们将本已经很干净的庭院扫了再扫。
晚上,风华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裴府,裴映川与大家说说笑笑,联络着感情。作为一城之主,这种事情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做,都是必须要做的。他是幸运的,有一个能力出众的总管,里里外外一把抓。很多时候这种事情闫鸣出面就行了。但是作为城主,他总也要意思一下。
这一夜,夜风愈发的温暖而柔和。满城都弥漫着酒的香气。
这一夜,一个人影从裴府中偷偷地溜出,身形快似狸猫一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清晨,裴映川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用早饭。闫鸣一脸沉痛地进来,见他打算吃饭,犹豫了一下,道:“城主,有一个坏消息,您要不要用过早饭再听?”
裴映川刚刚举起的筷子放在了桌上。“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吃下去饭吗?说吧,什么事?”
“周墨云失踪了。”闫鸣说完就是一皱眉。
果然,裴映川已经暴怒而起。“你说什么?我不是交代了加派人手看着,一定不能让他再跑了吗?再说他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怎么就能失踪了?”裴映川来回踱了几步,又冲到闫鸣面前,“他身体刚好,连走路都不稳当,怎么失踪的?府里的护院都是死人吗?”
闫鸣只是听着,不说话。
裴映川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冷静下来。“老闫,你都做了什么?”
“已经全城戒严了。派了人挨家挨户去查。不过……”闫鸣咽了一下口水。“早上开城门的时候,已经出去了一批人。我派人去追查了。”
“出了城,还能追查出什么?这个人够厉害,居然能够瞒过我。”裴映川冷笑。“去把崔嵬叫来。”
崔嵬来到裴映川的书房,“城主,落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发烧病重?”裴映川的眼皮子都没抬,只是盯着自己书案上的那份名单。第一个就是练雨潇的那份名单。
“从脉象和他的表面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崔嵬肯定地说。
裴映川抬头,“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呃……城主,我不是江湖人。不清楚有什么武功能够造成这种情况。”崔嵬并非推卸自己的责任。在裴映川面前,推卸责任是没有用的。但是他不担责任的名号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裴映川沉思。崔嵬倒是给他提了醒。目光再次落到那份名单上,慢慢锁定了一个人。“狱烨宫的狱烨流华。”
练雨潇确实已经逃出了风华城。他昨夜逃出裴府后一直躲在城门边,早上一开城门,他就混了出去。
风华城位于山水交汇之处,是个好地方。裴家先祖当年功在社稷。皇上为其封赏。裴家先祖不贪恋权势,只求有一方立身之地。皇上感其忠义,划了这么一块地方交给裴家治理。朝廷只保留了统军的权利。财税、贡赋一律免征。裴家几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