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有喝早茶的习惯,季司梵特意早起,开车带着季蕴去茶楼。
人很多,没有预定,肯定没有座位。三五好友,或者全家老小,聚在这里边吃边聊天。
楼上的包厢里,隔绝掉外面的喧闹。
季司梵点了些常吃的面点,马蹄糕、红枣糕、叉烧包,最后他还也别点了两笼虾饺。
“爸,”季司梵端着茶壶给他倒茶,笑道:“这家东西不错,挺正宗的。”
季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的确有种故乡的布局。
很快的功夫,服务员把餐点都送上来,把门关上离开。
“趁热吃。”季司梵给他夹起一个虾饺,放进他的碗里。
季蕴尝了尝,道:“很好。”
他把虾饺吃完,深邃的双眸看向季司梵,“你打算把楚乐媛捞出来?”
“嗯。”季司梵夹了块红枣糕,轻咬了口,深邃的眼眸微动。这个味道,很像他小时候吃的,让他想念。
挑眉望向对面的人,季司梵薄唇微勾,道:“楚氏的股权我已经暗中收购了一些,但数量远远不够。楚乐媛手里握有楚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能拿到她的股份才最重要。”
季蕴低低一笑,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你办事,爸爸放心。”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司梵,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将来季氏也是要交给你的。”
季司梵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温和。他敛下眉,专心的吃东西。
他明白,季蕴口中的季氏,是需要用楚氏来交换的。
三天后,律师果然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让他们去看守所接人。楚乐媛本身与刘铭并没有任何形式的联系,而刘铭也一口咬定,油罐车漏油是操作不当,并非蓄意。
咣当——
看守所厚重的大门打开,楚乐媛被人带着出来。外面的阳光刺眼,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眼前,双眸快速的轻眯。
律师见她出来,急忙进去把最后的手续办好。
楚乐媛似乎有些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直到有人在她肩膀推了下,她人往前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小心。”
季司梵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拉到怀里。楚乐媛这几天被折磨的,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的精神涣散。苍白的脸颊看上去,分外憔悴。
“乐媛?”季司梵抬手,轻触她的脸颊,却被她恐惧的躲闪开。
“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乐媛躲闪开他的触碰,下意识的喃喃。
“乐媛,是我。”季司梵小心的试探,朝着她伸手,“我来接你回家了。”
听到回家两个字,楚乐媛似乎被触动。她挑眉盯着面前的男人,蓦然间放声大哭,“司梵,你终于来了!”
楚乐媛飞扑着投进他的怀抱,整个人颤抖犹如凋零的落叶。
律师办好手续出来,与季司梵交换一个眼色后,便先离开。
“走吧。”等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季司梵伸手揽住她的肩,带着她走向车边。
楚乐媛怔了怔,忍不住左顾右盼,她咬着唇,问道:“爸爸呢?爸爸为什么不来?”
季司梵皱眉,眼神为难的看向她,薄唇轻轻抿起。
看到他的神情,楚乐媛心中已经渐渐明白。她眼睛盯着脚尖,眼底凝聚起来的希望,一寸寸碎裂,直至再无光亮。
坐在车后座,楚乐媛转头望着车窗外,贝齿紧咬苍白的唇瓣。她眼眶泛红,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
季司梵瞥着她黯然落泪的双眸,薄唇抿起的弧度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