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的性情也发生变化。时间磨砺掉她当初的纯真,现实将她变的冷酷无情。
她心底唯一保有的,是对廖凡的那份悸动。
纵然所有人都反对,可她依旧默默的等待。她想要看看,在她破釜沉舟后,他是不是能够转身一次。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权初若看了眼号码,蹙眉接听,“妈,怎么了?”
“你回家一趟。”范培仪声音发沉道。
权初若应了声,把电话挂断。她明白,肯定是弟弟和楚乔的事情。
开车回到家,果然见到一脸愁容的范培仪。权初若放下包,走到她身边坐下,“阿拓呢?”
“追到罗马去了。”
范培仪语气不佳,一脸愁容。权初若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这样不是很好吗?难道你真希望阿拓离婚吗?”
听到她的话,范培仪蹙起眉,道:“那倒不是,可楚乔这孩子的性格……”
“我也是这样的性格啊,”权初若勾唇,直言道:“怎么,你女儿你喜欢,儿媳妇就不喜欢了?”
范培仪伸手拍了她一下,声音沉下去,“其实楚乔这孩子也挺让人心疼的,从小就没妈妈,只是我怕阿拓跟她总要是闹,以后的日子难过。”
“不会的。”权初若肯定的回答,眼神明亮,“阿拓已经长大了。”
女儿的话,让范培仪心中感觉安慰。回想着这些日子儿子的表现,她不得不承认,儿子改变很多。作为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媳妇儿放低身段,她并不高兴。
可反过来想,她这个儿子一直桀骜不逊,有个人能拴住他的心,总归是件好事。
“还是女儿好,”范培仪眉头舒展,抬手摸摸女儿的脸蛋。
权初若撇嘴,反驳道:“是吗?女儿好,当初你们还要生儿子?”
“你这孩子!”
范培仪眼神宠溺,笑道:“妈妈生几个孩子,你永远都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
闻言,权初若勾起笑,伸手拥住妈妈。
范培仪搂着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妈妈其实最担心的是你!女儿的心事,永远都逃不过妈妈的眼睛。”
权初若脸覆在范培仪的心口,眼神缓缓沉寂下来。
“廖凡是不错,可他跟你不适合。”范培仪掌心落在女儿的额头,“你是爸爸和妈妈的掌上明珠,权家的长女,不是咱们家注重门第,而是妈妈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妈,我不会觉得委屈。”权初若咬着唇,声音发酸。
“傻孩子,”范培仪笑了笑,道:“人这辈子还有很长,你现在的年纪有很多事情并没有经历过。廖凡会是个好军人,但他永远不可能是个好丈夫!”
“初若!”范培仪拉起女儿,第一次很严肃的看着她,道:“爸爸和妈妈也有私心!我们的私心就是,希望我们的儿女能够永远幸福!能够一生无忧!”
天下的所有父母,都有这样的私心。
权初若动了动嘴,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说早些年她年纪小,可如今她也有三十岁,很多事情随着岁月的累加,慢慢在她心底有种领悟。
权晏拓去罗马,奶奶去听戏,父亲是惯有的忙碌。权初若陪着范培仪吃饭,心情沉重起来。也许是妈妈的话触动到她,整顿饭下来,她都没有笑。
用过午饭,权初若还要赶回律师楼工作。她提着包,从祖宅走出来,到路边取车。
一辆军用吉普开进来,从她眼前闪过。权初若看到那个车牌号,沉寂许久的俏脸染上一丝笑意,她本能的抬脚跟过去。
廖凡刚回部队,她没想到这次,他能这么快回来?
院落的门前,军用吉普车停下。车边站着两道人影,又说又笑甚是和谐。
“首长,这是我爸爸配的中药,你要按时喝。”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姑娘站在廖凡身边,个头只到他的肩膀,“苦是苦了些,可良药苦口啊!”
“谢谢。”廖凡微微一笑,冷硬的俊脸霎时染上暖意。
那小姑娘看的眼神发直,双颊布满红晕。她羞怯的低下头,掩饰的摸摸耳朵,“不谢啊,能为首长拿药,我很开心的。”
廖凡勾唇,瞥见她羞红的脸,眼底骤然闪过某种似曾相识的情景,心头颤抖起来。
“咳咳!”手背抵着唇,廖凡剑眉轻蹙。
小姑娘见他咳嗽,急忙将车里的外套拿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天气凉了,您的肺炎还没好,千万不能感冒。”
权初若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黑眸阴沉下来。
“她是谁?”
甚至没有开场白,权初若冲口而出的就是质问。
廖凡惊讶的抬头,恰好看到她眯起的双眸。
“您好!”
小姑娘见到身后的人,自动自发的行了个军礼,道:“我叫林琳,刚分到特种部队的。”
权初若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犀利如刀。
林琳可是个机灵鬼,她见到如此不友善的目光,立刻识相的闪人。
“首长,我明天按时送药过来,您一定要按时服药哦。”林琳上车前,嘴角含着的笑容调皮:“如果害怕苦,可以吃糖哒。”
廖凡无奈的笑了笑,眼见她上车离开。
“回家?”
须臾,廖凡收回目光,问了句很没营养的话。
权初若抿起唇,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你的病还没好?”
廖凡点点头,道:“部队让我休假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