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大院,权初若推开车门下来,脑袋里还在寻思打领带的步骤。她已经练习整个上午,虽然还不算很熟练,但勉强会了。
庭院里玉兰花都冒出花骨朵,权初若脚步微顿,嘴角染上几许笑意。今年的春天来的很早,竟连这么娇气的花木都早早绽放。
眼前蓦然出现陆景亨生气的脸,她勾起唇,眼底的神情温柔。好吧,今晚回家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看看自己苦练一上午的成果!
“妈。”权初若换了鞋走进客厅,家里空荡荡的。范培仪坐在沙发里,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她心里一惊,忙的坐到她身边。
“妈,出了什么事情?”权初若握紧母亲的手,她的掌心很冷。奶奶没在家,也许是被范培仪刻意支开。
“初若啊……”范培仪攥紧女儿的手,声音发颤:“楚乔,楚乔她……也许不能生孩子。”
权初若怔住,心尖一阵颤抖,“妈,你胡说什么呢!”
“妈没胡说。”范培仪咬着唇,把楚乔的化验单拿出来给她看,“她去检查的,医生说不容易受孕,即使有了孩子也会流掉。”
“……”权初若张了张嘴,有些失声。她看不太懂化验单上的专业术语,秀气的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说怎么办?”范培仪哽咽起来,“咱们家只有阿拓一个,全家人都指望他呢,如果楚乔真的生不出孩子,让你弟弟怎么办?!”
“先别急。”权初若揽住母亲的肩膀,心底一片混乱。她打官司也遇见过类似的事情,因为女方不能生育,丈夫无情的提出离婚。可此时此刻,这种桥段发生在自己家里,她很难接受!
“我的儿子好可怜。”范培仪流着泪,哭诉道:“初若啊,妈妈只有阿拓一个儿子,我绝对不能看着他无后,几十年后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会的,不会的。”权初若红唇紧抿,一个劲的安慰母亲。
这样一闹,权初若午饭也没吃几口,她心情沉重的离开家,开车出了大院后,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想去看看楚乔,可此时见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权晏拓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答应过要保密,暂时不让弟弟知道。
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权初若看到前方医院的指示牌,方向盘徒然一转,将车开进医院。
那张化验单,无形中刺激到权初若。她今年已经三十岁,早就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她以前从不考虑这些问题,可今天她的心情极其复杂。
来到妇产科,权初若挂了号,医生问她哪里不舒服,她琢磨半天,要求做个孕前的全面检查。
全面检查需要检查的项目不算少,她上楼下楼的跑,一通折腾下来,足有两个多小时。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结果,她竟然紧张起来。
直到此时,权初若才终于明白,她不过也是个女人,与那些平凡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到了一定的年纪,她也会渴望家庭,渴望孩子,渴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伴她,一生一世的相守到老。
曾经大把的青春,都被她肆意挥霍掉了,如今回想起来,她有些后悔!
“35号,权初若。”
护士出来叫号,把化验结果递给她,道:“进去吧,医生在里面。”
权初若接过一摞厚厚的化验单,心情忐忑的走进医生办公室。医生先把其中几项主要的看了看,然后又把其他的看完,才抬起头看她。
“今年三十岁了?”医生笑着问。
权初若掌心里渗出一层湿汗,她点了点头,问:“医生,我的身体,适合生孩子吗?”
医生笑了笑,道:“从你的检查结果来看,还算不错。只是你的血小板有些偏低,平时要加强锻炼,多吃一些含铁的食物。”
“年纪不小了,应该考虑生育的问题。”医生把化验单给她,颇为耐心的叮嘱,“平时工作不要太累,如果怀孕后要记得按时来医院做产检,你的年龄属于大龄产妇,要多听医生建议。”
“医生,”权初若松了口气,又追问了句,“我的身体可以生孩子吧?”
“当然可以。”医生见她问的小心翼翼,扶着眼睛笑了笑。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权初若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她记下医生的话,从医院出来。
回到车里,权初若呆坐良久。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第一个想要打电话的人就是陆景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号码还没拨出去,手机却先响起来。权初若看到那个号码,狐疑的接通,“喂?”
这个时间,廖凡怎么会来电话?
“权姐。”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廖凡,是他身边的勤务员。
权初若一怔,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稍后她挂断电话,犹豫良久还是开车赶去军区医院。
廖凡生病了。从昨晚起,他高烧不退,刚才测试体温,竟然烧到39度。
权初若赶到的时候,病房外的勤务员正在不时的张望。他见到前方的身影,急忙跑过来,“权姐,首长病的很严重。”
“怎么回事?”权初若蹙眉,廖凡不是个容易生病的人。
勤务员低下头,斟酌用词,“自从上次首长发烧肺部感染就没好,后来他又淋雨……二次发烧,肺炎的症状就更严重。”
那晚上为了找权初若,廖凡冒雨找了一整夜,后面病情更加重。
“首长这病根就没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