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闭上眼睛,这几日想的太多,睡觉也不踏实,如今周十九回来了,也算告一段落,只是这样想着,琳怡一下子就睡着了。
有时候睡一天也不觉得神清气爽,可有时候几个时辰就能恢复精神。
琳怡糊里糊涂地醒来,先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放在腰上的手,已经解开衣带顺着衣襟儿伸了进去。
温软的亲吻就落在耳后,琳怡抿起嘴唇没有转过身去,反正无论她怎么抗议,周十九都能振振有词……
那吻没有停下的意思,细细地亲下来,琳怡觉得脊背上有小虫在爬,再也不能装睡,转过身来。
周十九那双含笑的眼睛果然在等着她,“下雨了。”
经这样提醒,琳怡静静听过去果然听到淅沥沥的雨声。
窗外的湿凉仿佛吹进屋里,身边的温热就格外地让人觉得舒服。
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渐渐地放松下来。
周十九轻轻道:“这雨一时半刻不会停,一会儿让他们将排水堵起来。”
她在福宁的时候堵排水,放水禽。琳怡诧异地看向周十九,这话是谁告诉他的?是哥哥?
“我们府里正好有鸳鸯,一会儿……”
周十九的话还没说完琳怡已经笑起来,“郡王爷,我们府里养的不是鸳鸯,是野鸭子。”
周十九安然一笑,静静地听着,伸手拂过她的长发,然后低下头来,温热的嘴唇亲在她的耳垂上。
周十九是故意逗她说话。
琳怡故意生气转过身去,周十九手一松也不拦着。
周十九得了护军参领的差事,大约早晨是要上朝了。这个时辰也该起身,正想着就去摸枕边的床柜上的小衣。
“今天不上衙。”
手臂将她揽回来抱在怀里。
面对这样的人,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就算她防备着他却也不想冷冰冰地过日子,周十九好像就抓住了她这一点。
周十九曾说过,“再聪明的东西。只要找到它的弱点,它就是你的了。”不知怎么的琳怡无缘无故就想起这句话。
周十九奉行的主张和旁人不一样。周十九外表是从容的笑。其实内里是寻常人不及的骄傲任性,要想不被世事拘束,算计要比旁人用的更多些。她不喜欢被算计,可是身边偏偏就是这个人。
“那就再睡一会儿。”琳怡假意闭上眼睛。
周十九笑吟吟地看着琳怡脸不红心不跳慢悠悠地道:“好像这个样子也能行。”
琳怡还没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十九躬身和她的腰臀贴在一起。
琳怡立时大窘,挣扎起来,“也不害臊……”
周十九声音清澈。“汉书里,张敞尚敢在宣帝前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我就算fēng_liú、轻浮也不过是在闺房里。”
博通古今就学了这些东西。
周十九沉下头微笑,“元元,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都不懂要让人笑话。从前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成了亲。”他似是在等琳怡脸上也浮起笑容,琳怡只是被他的言语恼的无可奈何。
“张敞因画眉让宣帝以为缺乏威仪,没有列公卿。”琳怡思绪微远,终究还是因夫妻情笃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失了前程,周十九不是张敞。
闲时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提起张敞,他不认为张敞有寻常人不及的胆色,只是……旁人未经此事。永不会想到自己能不能或者敢不敢,所以他也没有答案。
……
早晨起来手脚多少有些僵冷,可转眼就变得热起来。
额头上是薄薄一层汗珠,帐子里的味道辛辣中带着丝香甜。
这一次周十九极为耐心,等到她不觉得疼的时候才正式开始。大汗淋漓之后,之前的谈话仿佛就被抛到了脑后。
琳怡刚要起身找小衣。
换到床外的周十九豁然起身,伸手将袍子拿过来穿在身上,然后拉起锦被,温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琳怡,“你先别起身,我去叫郎中来。”
怎么了?琳怡诧异地看向周十九手里的软巾,上面好大一片血迹。一瞬间琳怡也觉得手脚冰凉。
是哪里出了差错?
听到郡王爷说请女郎中来,白芍向内室里望了望,神情慌张起来,“是不是郡王妃……咱们府里有带来的嬷嬷,要不要让她先过来瞧瞧。”
周十九道:“还是去请女郎中。”
白芍应下来刚要走,只听内室里传来琳怡的声音,“白芍先别去,将巩妈妈叫过来。”
白芍看向康郡王。
康郡王颌首,白芍像箭一样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巩妈妈急着进了门,先向康郡王行了礼,之后就推开门进了内室。
琳怡已经穿好了小衣正靠在迎枕上。
帐子里的味道扑鼻,巩妈妈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刚成亲的主子冒失,说不得做了什么莽撞的事,尤其是昨晚郡王爷心里高兴多喝了两杯。
“郡王妃哪里不舒服?”
琳怡抬起头看到周十九脸上一红,吩咐橘红,“先去给郡王爷更衣。”
周十九摇了摇手,自己去了屏风后。
周十九穿好了长袍,巩妈妈已经吩咐丫鬟去熬药水来。
“怎么样?”
看到周十九,琳怡的脸微红,“没事,是我的小日子来了。”她去年才来了天葵,日子一直不准,她也就没有习惯想到这上面,突然看到周十九手里巾子上的血迹,她也没有了主意,可是听到周十九让人请女郎中,这才想起来……
周十九一直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