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琳怡一回府,将第二进院子翻过来是为了这个。向来是长宁师太在宫中失利,否则琳怡不会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到底是年轻人这样冲动好胜,老夫人目光冰冷,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琳怡就不怕背上逼死长辈的名声。
“将申妈妈带来我要亲口问她,我们周家待她不薄,她怎么能这样丧尽天良。”
老夫人嘴上说申妈妈,其实是在说周十九。
琳怡一脸为难,“侄媳还是觉得不妥,申妈妈是管事妈妈,这样大张旗鼓的问恐怕伤了脸面,还是将下面查个大概……明日再问也不迟,婶娘放心,申妈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已经说的很明白,老夫人再插手就是包庇身边人。
老夫人要张口说话,谁知脸颊一红顿时呛咳起来。
琳怡忙上前安慰,“婶娘别急,换做旁人我也就不查了,晖哥还那么小就被人这样算计,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老夫人伸出手来摇晃,“你去……查……查个……清清楚楚。”
……
无论谁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都会害怕,旁人过一天,被关的人就会觉得过了好几日,尤其是饭食每过两个时辰就送进去。
巩妈妈在琳怡耳边道:“申妈妈忍不住了,和门口的婆子说话。”
琳怡头也不抬,“谁也不许和她说半个字。”
巩妈妈答应了。
老夫人来康郡王府时将申妈妈一家都带了过来,老夫人是为了身边有得力人手好对付她,现在却成了她手中的把柄,凡是带来康郡王府的,都是康郡王府的下人,她这个主母有权处置。
第二天一早,申妈妈的两个媳妇就进府,吵着要见申妈妈。何总管昨日将申妈妈两个儿子带走了,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申妈妈开始坐立不安,在内宅中她见惯了被诬偷盗的下人,官府不会细查很快就要定案,京中年年被送去流放的犯人,最多的就是家奴。终于听到外面传来巩妈妈的声音,申妈妈奋力扑向门板,拼命地敲门,“巩妈妈,让我见见郡王妃,巩妈妈……”
巩妈妈目光闪烁,不去理会。火候未到就算放出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申妈妈处置下人向来有耐心,这一点她还是和申妈妈学来。
巩妈妈细细地讲给琳怡听,“差不多了,这时候无论郡王妃怎么问,申妈妈都会说实话,关的时间久了,反而能让她想到脱身的法子。”
就是要申妈妈去想,怎么才能脱掉身上的罪责。琳怡端起茶来喝,她并不是要对付老夫人和申妈妈,她更希望申妈妈能将整件事讲清楚,避重就轻,将过错推给别人,这样的事申妈妈应该是常做的。
又关了一整日,申妈妈才被带到琳怡面前。
琳怡还没开口问,申妈妈已经迫不及待地道:“郡王妃,奴婢真的不知道那符是害人的,长宁师太说那符是安神的,陈二太太也常用,只是不能让旁人知晓,我才让奶子偷偷缝上去,世子爷那几日睡不安稳,奴婢也是想帮忙。”
琳怡皱起眉头,“哪个陈二太太?”
申妈妈吞咽了一口,手紧握着,青筋在手背上浮起,“就是您娘家,陈二太太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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