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瑶抬眼,看着眼前的门,心里有些不安,终究还是拿出手机,一边转身走开,一边翻找着秦慕琰的号码。
却是刚走到电梯门口,忽然,身后的门被自里向外的打开,她回头,多日不见的秦慕琰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站在那里,拧眉瞥着她。
“秦……”她张了张嘴,却倏地看见他色微白,面容憔悴,平日利落潇洒的短发有些软爬爬的贴在他头上,身上的咖啡色t恤也似是几天没有换过,她由是转回身,有些惊讶的直直盯着他这副尊容。
“你这几天一直在公寓里?”莘瑶惊讶的问。
秦慕琰没答,仅是不甚耐烦的拧眉,冷声开口:“你找我?”
季莘瑶点点头:“对,我是想找你,本来其实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我又不知道对着电话和你说什么,我出来走走,就想来你这里找找你有没有在家。”
他眸光冷鸷,没有什么温度:“然后?”
“啊?”她愣了一下。
“找到我,然后呢?”他薄唇紧抿,冷然的盯着她:“跟我道歉?说对不起,你不是有意要隐瞒我,你只是不敢说,怕影响我跟南希之间的兄弟感情?”
“你都知道……”她到了嘴边的道歉一下子就咽了回去,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
“我有什么不知道?”他眯起眼,似笑非笑,眸色冷凝:“只要我想去调查。”
很明显,这么久以来,秦慕琰是抱着尊重她的态度,没有去调查她的私生活,当然他只要想查的话,只需要一天,再加上顾南希与他谈过,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
她从来都知道秦慕琰的不简单,外在给人的吊儿郎当其实与她那浑身的刺一样,只是一个给人欣赏的外在,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而顾南希和秦慕琰是多年来的至交好友,一个是叱咤商界的笑面虎,一个是政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笑面狐狸,都是一样优秀的男人。
如果秦慕琰不尊重她,而霸道的满世界调查她这些年所有的情况,那他也就不是秦慕琰了。
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玩弄过他的感情,除了那次心里太难受才和他一起喝酒之外,她从未主动接近过他,她就是知道秦慕琰的好,所以才不敢和他有任何瓜葛。
却没想过,到头来,她还是错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只想等他回美国后就万事无忧,可最后果真如顾南希当初所说,果然是适得其反。
见她那愧疚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反驳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一次季莘瑶在来面对他的时候,就已经收敛了所有的脾气,不然按照平日的季莘瑶,早就和他争辩不休。
秦慕琰冷淡漠然的视线睨着她:“若你真的只是要来道歉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说罢,转身便要关上门,却是刚欲走进去,便忽然一顿,转眸看她一眼,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我给你一个最中肯的提醒,即便不站在我对你付诸感情的这一角度。”
她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顾南希不会是你最后停靠的地方,别重复你母亲当年走过的路,傻傻的把感情放在一个永远都不会爱自己的男人身上。总有一天他对你这些所有的好,都会变成你最致命的伤。”说罢,他便漠然的关上门。
然而那一刹那,季莘瑶却是以最快的速度突然走过去,伸手在房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握住门的边缘,然后用力将门打开,抬眼直视着秦慕琰眼中的冷漠:“把你刚刚那句话解释清楚!”
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双臂环胸,斜靠在门边,冷笑:“哪句?”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故意气自己。
季莘瑶募地从衣袋里拿出之前单萦送给她的银项坠,举到他眼前,然而秦慕琰只是看了一眼,便仿佛是一副早已经想到的表情,没什么异样。
“你认识这个东西,是不是?”她问。
秦慕琰漠然瞥着她,眼中仿佛瞬间便夹杂了几分悲悯:“一个你根本都没有看透过的男人,就敢交付真心?季莘瑶,你太盲目了,这份执着,劝你早一天放下,否则,以后痛苦只有你自己。”
她瞬时弯起嘴角:“你拿这些话来激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神情寡淡,那感觉就仿佛她是个执迷不悟无药可救的病人,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半句,放下双臂,转身便走进去:“若想留下就进来,不想留下,烦请离开之前帮我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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