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莘瑶又自己扯了扯耳朵,尴尬的嘿嘿一笑的说:“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
顾南希笑笑,见季莘瑶咧开嘴笑的一脸歉意:“不相信顾家,也该相信我。”
季莘瑶用力点点头:“南希,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
顾南希陪在她身边,慢慢理她被风吹的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淡淡道:“不仅仅是嘴上要相信,重要的是你的心,嗯?”
信任。
是爱情与婚姻最大的支柱,也是最大的危机。
而顾南希这般笃定的眼神,这样的深情不悔,这样的情意绵长,又是如此的忧心牵挂。
纵使是从未开口说过的爱,可季莘瑶偏偏看得懂,他的这份爱里存着珍惜。
人之所以会痛,只是因为爱而己,而爱情容不得太多的误解与不信任,她懂,顾南希当然更懂。
季莘瑶轻轻吸一口气,这刹那间,她忽然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
是啊,有顾南希在身边,无论有什么困惑,早晚都会解开的,她何苦一个人去偷偷想太多?
由是她弯唇一笑,将手小心的伸到他的手心里。
顾南希察觉到她的动作,就势握紧她的手,回眸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只伸手揽过她,与她相携着走进眼前的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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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疗养院的时候其实已经天色渐晚,这里的工作人员为他们安排了一顿丰盛又健康的营养晚餐,季莘瑶吃过饭后便在后边的草坪附近散步,看着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神情痴呆的病人由家人陪着,坐在各个角落不知是在说什么。
这家疗养院虽然是顾家的私有财产,但是并不是只住了石芳这一个病人,听顾南希说,这疗养院最开始的规模并不大,只是一间小疗养所,叫了一些医护人员过来照顾石芳。
后来在这二十几年中渐渐扩大,纽约与波士顿这附近的病人家属亦常会慕名而来,知道这家疗养院的环境不错,就将家中痴呆的病人送来,这里有老人也有年轻人,但是老人居多,还有一些看起来疯疯癫癫双眼无神的年轻女人。
她站在草坪间,看着这副景象,没来由的心下一阵难过。
如果修黎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很心疼很难受的吧?他的妈妈在这里关了二十几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见不到,而他这个儿子,也无法与她相见。
“季小姐,今天夜里风很大,顾先生正在陪同顾将军去石芳那边,他派人传话过来,让您别吹太久的风。”这时,一位医护人员走过来,客客气气的对她说。
“哦,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季莘瑶转过身,笑着问:“石阿姨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除了那样疯疯癫癫的之外,其他方面健康吗?”
那医护人员知道她是顾远衡的儿媳妇,自然不会隐瞒太多,便答:“身体状况还可以,只是很少有人能靠近,只有两位老医生能按时给她检查身体,像我们这些医护人员,大多数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了,都没能靠近她两米之内过,所以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季莘瑶一怔:“那她平时吃喝和如厕怎么办?她自己?”
“平时我们都是将饭菜送到她病房门口的车上,她饿了就会自己出来找吃的,看见饭菜就自己端进去了。”
“这样听起来,她应该还是有些理智的思维吧?”
“不,你这样听起来,她似乎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时候她很吓人的,比如我们因为忙碌,在她饿的时候,晚了一个小时送饭过去,她自己打开`房门出来没找到吃的东西,会乱跑,这种时候,我们常常会在医院前院的垃圾箱那里找到她,她都蹲在那里找垃圾吃……”
季莘瑶皱起眉:“有这么严重?”
“不止呢,她这样让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要是发疯起来,什么都敢扔什么都敢砸,前几年,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大夫要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状况,看看有没有可能治一治她这癔症,结果大家一时疏忽没看到她跑出去,她跑到了疗养院的大厨房,拿着两把菜刀出来见人就砍,后来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制住,她还咬人。”
“这些人啊,我们这里被她砍伤砸伤的人太多了,所以现在没人愿意靠近她,除了医院里那几个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几年的老医生每星期给她检查之外,其他人都不会靠近她,只正常送饭在她门外,其他的我们也管不了。最多是在她尿裤子拉裤子的时候派个人过去趁她睡着时给她打镇定剂,再把衣服给她换下来。一直这样折腾着,我看她的身体倒是不错,几个男医生都按不住她,身体能不好吗?”
说完,那医护人员便露出暗暗藏着几分嫌弃似的表情,但又不敢表现的太多,之后又笑了笑:“季小姐,那个石芳啊,你可千万别靠近,你怀着孕呢,你要是靠近她,不一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安全。”莘瑶感谢的点点头。
“哎,要我说啊,这个石芳也真是够可怜的。”
那医护人员摇了摇头,接着说:“这二十一年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