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菁明白了他的用心,也知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夹在中间自然也少不了左右为难,被母亲不知数落了几回。还是曲非烟趁着没人时,念叨的那句升米恩斗米仇,才开解了她不少郁闷。她也知道,如今虽然大家不愉快,但是彼此之间还没抓破脸,那些产业也没真要过来。若是真弄到将来母亲提出什么大要求,无法答应,到那时,才真不好做人。
京师东华门,东缉事厂衙门内,当今司礼监秉笔兼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张鲸,正朝着面前的几个亲信发着脾气:“没用的奴才!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好端端的捉拿魔教余孽,捉拿反贼乱党,被宫里那位硬是说成了趟将架票,咱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没听说过,河南的趟将,架票能架到湖广地面上!”
一旁理刑百户崔少白陪着小心道:“督公英明。只是如今万岁偏爱那位,那位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便是办的铁证如山,也奈何不了这枕头风一吹啊。那位便说鸡蛋是方的,天家也只会叫咱去找方鸡蛋,这个没辙啊。”
张鲸拍案道:“咱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吃这个亏!这回咱们算是亏了本,不但没能吓着那位,反倒让那位惦记上了镇嵩军。我看左冷禅、王天纵、刘镇华他们,也蹦达不了几天了。便让他们最后再为咱家尽点力,少白,你派人,把那三颗脑袋给左冷禅送去。就说是国舅砍了他们,给自己岳父出头。嵩山十三太保,一下折了三个,我看左冷禅还能不能坐的住?他不是号称门下三千客么?看看这几千门徒里,有没有豫让、聂政之辈。再有,派人把咱手里的口供,送到湖广巡按张四海手里一份,那人好象与户科主事顾宪成是好友,也与那姓顾的一样,都是被门夹过脑袋的东西。见了那口供,多半就会咬住那净街锣不放,咱家治不了他,看看江湖人和清流能不能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