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看着她止不住地笑,末了,忍不住调侃:“没良心的丫头!看到钱,比看到我还亲!”
“小姐若是天天有这么一大笔的进帐,我把你当祖宗供起来都成。”立夏奉承。
“财迷!”舒沫笑骂,末了提醒:“先说好,这钱只能收着,暂时可不能用。不但不能用,露出一点都不行。”
“为什么?”立夏不懂了。
“过来~”舒沫向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小姐,”立夏一边听一边憋着笑,完了瞪着她道:“这也太损了吧?”
“管它损不损,实用就行。”舒沫不以为然。
“好好好,”立夏笑道:“这个家你最大,你说啥就是啥,成了吧?”
“对了,”舒沫又想起一事,问:“你说,咱给家取个啥名好?总不能还按以前的,叫舒家老爷的田庄吧?又长又罗嗦,还难听。”
“取名?”立夏懵了:“这个我可不懂。”
“乡下地方,用不着太雅,太俗了也不行。”舒沫一边碎碎念,一边摸着下巴在房里踱来踱去:“还得找个书法好的来提字,最好有点名气。”
她倒想自个写来着,可惜她瘦弱了些,写大字,总少了些气势。
“找熠公子呀!”立夏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巴掌:“世子爷的名头,总够响亮了吧?”
“咱这庙小,容不下他那尊大菩萨。”舒沫有些不情愿。
“要不,咱找明公子?”立夏抿着嘴笑:“相府公子的名头,在这乡下地方,也足够用了。”
“他?”舒沫撇嘴:“还不如公子熠呢!”
那只花孔雀,肯定会借这个机会敲诈她,搞不好贴上来就赶不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名也由他想,字也让他提。”立夏不由分说,一锺定音:“小姐若不好开口,便由我去说。”
舒沫啼笑皆非:“人家要是不肯呢?”
“不会的,”立夏很有把握:“他一准答应。”
“你又知道?”
“小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立夏白她一眼。
这两位公子,说忙也不忙,说闲可也都不是什么闲人。
纡尊降贵的跑到这乡下地方来,图的是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舒沫掩唇打了个呵欠:“悃死了,睡吧~”
立夏语重心长地道:“我看哪,这两位公子都不错!小姐得早做决断,小心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胡说什么呢?”舒沫跳上床,抖开被子蒙住头:“快滚回去睡觉!”
“得,”立夏瞧着鼓鼓囊囊的被子,叹一口气:“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你自个慢慢掂量吧。”
舒沫本来只是装睡,但这一天从早上睁开眼睛就在忙,先是林柯,后有两位公子来访,弄到晚上还提防着春红听壁角,确实已筋疲力尽,头一挨枕头,立马就睡着了。
立夏先是有些诧异,听着她发出微微的鼾声,还有些想笑。
后来想着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她小小年纪倒真是难为她了,禁不住眼角微微湿润,低了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窗台上,窗台上亮白如银。
如银的月光映着院中半已枯黄的杂草,在阵阵秋风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夹着偶尔的虫鸣,越发显得静谧。
一条修长的身影轻盈地跃过围墙,穿过庭院在走廊上略停了停,从房内传出的一阵一阵低微的鼾声,让他微微蹙起了眉,推门迅速没入房中。
舒沫侧着身子,脸对着窗户,睡得很香。
纤瘦的身子蜷成小小一团,象只随时准备潜逃的虾米。
月光投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极淡的银灰。
眉眼都舒展着,透着一丝清醒时绝不会在她脸上出现的柔顺和放松,宛如一朵月下盛开的,沉静的白莲。
他嘴角弯了弯,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悄没声息地靠近床沿。
伸手,还未碰到她的脸,舒沫已倏地张开了眼睛。
清亮乌黑的瞳仁,通透而清澈,没有一丝睡意。
“谁?”清润的嗓子,清清脆脆地回荡地银白的月华之下。
他有些吃惊,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碰到她,也不可能发出任何声响。
然,她却惊醒了,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了清明。
他知道那是什么。
只有在长期的,极严苛的训练下,才会拥有这种最接近动物本能的,敏锐的反应。
可,她只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
有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舒沫没有动,保持着原有的姿式,默默地打量着他——不,更准确地说,是在感受着他。
因为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衣裳,完全看不到脸。
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冷的王者气息,却很好辩认。
于是,舒沫安然了:“睿王?”
说话间,她已施施然地坐了起来。
还好,她跟立夏玩闹时是和衣睡下,对着他还不至于尴尬。
“你很能随遇而安。”夏候烨大刺刺地站在床沿,打量着几乎可说简陋的闺房。
“彼此彼此。”舒沫淡声揶揄。
他屡次不请自来,逛别人的卧室比自家后院还自在。
跟他比,她还差了些火候。
夏候烨装着听不出她的讽刺,慢慢地踱到桌边,看着摊在桌面的《大夏律例》,眉头习惯性地一敛:“这回打算算计谁?”
手机阅读:http://m.88kshu.com/27764/
发表书评:http://www.88kshu.com/27764/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本王要你一个承诺)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一溪明月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