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抱起一旁爬得欢的孩子,拿帕子给他的小额头抹了抹汗水,看到许乳娘与岑乳娘都讨好般地给她递上了清水,遂道:“这天气太热,吃太多凉的对他的小身子不太好,你们也不能给他多喂凉水,知道吗?”
岑乳娘正想应声,许乳娘赶紧答道:“奴婢都记着呢,小殿下前儿就拉稀了,所以素日里就没敢再多喂凉水……”
“可不是?奴婢也都小心的侍候,就怕小殿下因这季节交替染上病……”岑乳娘也不甘示弱地道,她与这圆滚滚的许乳娘明争暗斗了不下数百回合了,这个胖女人让人看了就不爽。
许乳娘不着痕迹地暗瞪了一眼岑乳娘,不就是一开始就喂小太子,所以小太子平日里比较愿意由她抱着。
“我只是吩咐你们一句,你们怎么就争起功来?只要尽心侍候小殿下,我与皇上都在看在眼里的。”荀真不悦地打断她们相争的话,“若是都不尽心,那我就不客气,都赶出宫去,一个也不留。”
“是,奴婢知错了。”两位乳娘忙屈膝认错,荀真是这后宫中说一不二的人,她们怎么敢对她的话不听从?
“小太子刚刚喝了奶,你们都下去吧,我抱着他到御书房去转转。”荀真直接就将她们遣下去,若是她的奶水充足,定当一个也不留,“宝贝,走,娘带你去找父皇喽。”
秦小春一路上都小跑着跟在荀真的身后,小声地道:“荀总管事,那个白莲教教主好像私下里还给宫里其他们暗线传达命令,他现在如丧家犬一般东躲西藏,黄将军杀死了那个敢自称皇帝的人,却没能抓住这白教主,所以还是不得不防。”
荀真的眼神一厉,“秦公公,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将这隐在暗处的人找出来?”
秦小春挥了挥拂尘,略微弯着腰皱眉道,“很难,现在只有白教主知道是何人?我与那些个暗线没有接触,白教主不许我们知道对方的身份与存在,所以才说虽打了胜仗,但是仍放松不得。”如若他知道这些人是谁,早就供出来了,还会等着?
荀真道:“我与皇上倒是不用过于忧心,倒是小太子还小,没有行为能力,秦公公,暗卫始终是暗卫,你是小殿下身边的人,我信任你多过那两个乳娘,你平日里多留几个心眼。”
“小的自当遵命。”秦小春忙道,对这小殿下,他哪敢不尽力?
只要不是在荀真的视线下,他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即使是那两个乳娘喂奶,他也不避讳,饮食上更是贯彻荀真的指示,包括乳娘的吃食也是检查得一丝不漏,就怕会疏忽了被人暗害去。
宇文寰缩在母亲的怀中,兴奋地看着母亲,一把抓着她鬓边垂下来的一络秀发,荀真的头一痛,最近这小坏蛋老是喜欢抓她身上的东西,搞得很多饰品她都不敢戴,朴素得很,但仍难逃他的敌手,遂瞪着眼睛唬道:“快松手,不然娘不高兴了……”在他的尿布上轻拍。
宇文寰却是笑着露出几颗初长的牙齿,不惧她恼的又想要去扯她的头发,嘴里叫着:“呀呀……捏……”
“再叫也没用,你这个小坏蛋。”荀真笑着拉开他的小手,但在听到他口齿不清地唤着“捏”的声音时,顿时停下步子,两眼惊喜地看着儿子,“寰儿,你刚刚唤了什么?是不是在叫娘?”
宇文寰却是歪着头看她,欢喜地发着“呀呀”声,哪里知道他老娘正因为他无意识地发出一个疑似“娘”的声音而兴奋起来。
“再叫一次娘,好不好?”荀真停下来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拿过一旁燕玉手中的糖逗着怀中的孩子,“再叫一次,娘给糖儿吃……”
宇文寰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糖看,口水直流,只是他一伸手,无良的母亲却将手抬高让他落空,几次之后,他噘着嘴看着母亲,接而一扁,似要哭出来。
荀真终舍不得他哭,忙想将糖递给他,手才一放低,才七个多月的孩子却是快速地伸出小胖手准确无误地抓到母亲手中的糖,立马就塞到嘴里,然后呵呵笑地看着她,“呀呀”乱叫个不停。
“你这个小骗子……”荀真愣了愣,随后没好气地轻弹了一下他嫩嫩的小脸蛋。
宇文泓忙完了国事,领着众臣出来时,正好看到树荫下母子嬉戏的一幕,儿子才多大,就知道要用诈的来骗母亲手中的糖吃,嘴角含笑之余,不禁摇了摇头,难怪荀真会骂他“小骗子”。
严翰摸着胡须笑道:“儒子可教也,皇上,太子将来必定是一代明主。”
“没错……”后头笑着附和的人都忙道,这小娃儿精力旺盛,但是那使计骗荀真手中糖吃的形象却是让他们记忆深刻,毕竟这才是一个七个多月大的娃娃。
荀真与儿子笑闹一阵,随后就看到宇文泓等人正在廊下看着她,脸上一红,忙抱起儿子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随之刚下马车的安幸公主也正好从这拐角走进,一看到荀真忙道:“才几日不见,小太子长大了不少。”伸手想要逗逗宇文寰的小脸蛋。
宇文寰的头一偏不让她的手碰到,顿时,安幸公主的手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小坏蛋最近喜欢搞破坏,公主是姑姑,可不许与我们寰儿计较。”荀真为安幸公主解围道。
安幸公主这才笑得自然收回了手,与荀真一道往帝王的方向而去,看到帝王身后的高文轩,眼中不由得一亮,最近他们的关系又更进了一步,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