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死命地忍住,不让脸上的笑容有异样,“单于,我何时骗过你?只是现在单于不适宜行房,应以养生为主……”她想要慢慢收回手,但是老单于却握得很紧。
王帐的入口处此时有骚动,安胡阏氏与呼延赞双双进来,方瑾机警地瞄到他们进来的身姿,猛然收回手,“单于,你不要这样……”这声音又娇又柔,听来似有还无的委屈,撩人得很。
老单于的心神一阵荡漾,而进来的两人却是瞬间黑了脸。
呼延赞握紧拳头,不满地暗中看向父亲,方瑾是他的女人,他还想要色心不死地染指她,也不看看自己还能活多久?然后是狠狠地瞪向方瑾,在华国时她这样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可看到方瑾双眼含泪似受尽了无穷委屈的样子,他的心头狠狠一震,真想不顾一切地上前去揽她在怀,这样的美人有着胡国女子不具备的风情。
方瑾在老单于看不见的地方用着悲哀求救的眼神看着呼延赞,怕表情不到位,她还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了一把,直把呼延赞眼中的怜惜之情越看越深,这时候才嘴角不可察地微微一勾,甚好。
安胡阏氏看到方瑾那个表情时,这才心里平衡了一些,罢了不过是一个华国女奴,怎么爬也不可能爬到她的头上?遂像个体贴的妻子般上前坐到老单于的身旁,“单于,近来身子可舒爽了些?”
“嗯。”老单于只是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可能给他戴绿帽的女人,他早已是恼火至极,但是胡国局势不好,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废阏氏之事,以免安氏部族有意见。
安胡阏氏的脸上一僵,这老头是越来越惹人憎,努力地暗中深呼吸一口气,惟持脸上假意的关怀,不顾老单于那冷脸冷声,亲切地问候着。
老单于不再搭理安胡阏氏的问候,而是看向一旁的儿子,“阿赞,守护王庭的士兵调集得怎样?其他几大部族的族长可有异意?”
“都应下了,说是会在近日就调兵前来与我们呼延一族的士兵整编守住王庭,今日收到了战报,华国的荀英已经深入草原,现在除了安氏等几大部族之外,一些小部族都怕了他……”呼延赞的眉头皱得很紧,荀英往前推进的速度太快了,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老单于听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仍有人想着要趁机捞好处,脸色就气得涨红了,呼延勃这个野种倒有一句话说对了,就是王庭里这些人都太自私了,即使对他不满,现在他也不得不采用他的策略调动兵力集中对付荀英,若是任由他打到来,那胡国将有大麻烦,安胡阏氏的迁王庭之事只能是在万不得已下才能使用。
安胡阏氏想要给老单于抚一下心口顺气,莫要在这个时候气死了,但老单于却是一把推开她,招手让方瑾上前来给自己按摩。安胡阏氏看到方瑾暗中歉然地看了她一眼后,即走上前来,她本想骂几句的,但在老单于的一瞪下,惟有咬着嘴唇站起来将座位让给方瑾,握紧手中的阏氏权仗退到一旁,这是奇耻大辱,恨不得用眼光送这老头归西。
方瑾在面对老单于时就不会摆出什么歉疚的表情,而是乖巧的面容,这讨得老单于对她更为喜爱,只是可惜某处不好使了,而呼延赞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名为嫉妒愤恨的东西,对于这个现在还占着单于之位的老头,他的耐心越来越少。
安胡阏氏听到老头没有采纳她的计谋,心里不禁有着几分焦虑,迁王庭可以保存实力,他到底懂不懂?王庭在则胡国不灭,这老头越来越碍事,现在他对自己的宠爱因那捕风捉影之事渐渐没了,她若再这样被动下去只怕后果会更糟,那握着权仗的手劲渐渐加大。
好一会儿后,老单于困乏了这才挥手让安胡阏氏与呼延赞出去,独留方瑾在那儿给他做穴道按摩,让身子能更活络一些。
直到半夜老单于睡着后,方瑾才能活动一下就快要僵硬的手指,在夜色里不由得唾弃了这老头一口,真是恶心。
夜色中的圈禁地看起来多了几分苍凉的味道,呼延勃吃着方瑾拿来的东西,这女人做的胡国吃食并不地道,但奇怪的是他却一一吞下,即使两人是敌对的,但她给他拿食物来的举动并没有恶意。“你说父皇现在采用我的法子?下强令让那些部族出人出物?”
“嗯,单于已经颁下了命令,现在各部族不得不出人出物,皇子没看到他们还想要讨价还价的嘴脸,据说现在私下里他们也斗得很紧,都想要借机打败荀英后占有最大的利益。”加那如实的禀报,看到皇子吃着那不知来历的食物,心里微微有些担忧,一看那食品就做的不地道,除了那个华国女奴之外还有何人能做得出这样的东西来?
呼延勃将放下手中的奶茶碗,借着这微弱的烛光看向远方,现在再来调兵遣将只怕来不及了,只可恨那些人到现在仍只记着一己私利,“若是王庭灭了,胡国将不存矣。”
“皇子,无论胡国存与不存,我们都生活在阴山北,并不会影响到皇子在那儿的权势,皇子……”加那想要劝呼延勃不顾胡国王庭,还是先回去为妥,最近他听到了不少关于华国人要来的消息,更是担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