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轻叹一声,看着地上摆着的血燕窝,碧玉跪过去拿起来,起身往外走,宛容冷冷的脸看着她,“干嘛去?!”
碧玉把手里的血燕窝轻举了举,“这个不能吃了,奴婢拿去扔了。”
宛容狠狠的瞪了碧玉一眼,“内务府送来的,扔了太可惜,我用不到,迟早有人用到!拿下去收好,把那两个通房叫进来。”
碧玉看了眼手里的血燕窝,神色有些微怔,轻点了点头出去了。
这边宛清出了宛容的屋子,直接就往院门走,没那个闲心去打量七皇子府的景致,这个地方不比皇宫安全多少,宛清才迈步出七皇子府的大门,那边一个小厮急急忙的过来,瞧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锦亲王府的下人,小厮上前福身行礼道,“世子妃,王爷被匕首划伤现在和王妃都在福运客栈,世子爷怕王爷一会儿会发烧,让你去帮着把个脉。”
宛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好的王爷怎么会被匕首划伤,王妃不在王府跑客栈去了?宛清一个头突然两个大了,忙由着梳云扶着上了栈去,福运客栈离的不是很远,也就几条街的样子,两刻钟也就到了,宛清掀了帘子就见福运客栈门前四周站了好些人,看似不经意,其实都是训练有素,路过的人不少对着福运客栈指指点点的,宛清揉着太阳穴。
下了马车,宛清就进福运客栈,玉苓瞧见宛清,忙下来相迎,宛清进了王妃所在的屋子,屋子里很静谧,除了璃儿的咯咯声,宛清走近就瞧见王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妃,王妃俯身给王爷抹药,宛清就站在那里等着王妃擦完药,在绑绷带的时候,瞧见一滴泪珠掉落在绷带上,王妃赶紧的拆了准备重新换,王爷却是握紧了王妃的手,“这样就很好了。”
王妃努力抽回手,站起来,让宛清帮着王爷把脉,伤的虽然不重,可也不算轻,关是上点药怕是难好,宛清细细的帮王爷把脉,然后吩咐梳云记药方去药铺抓药,宛清把好脉,那边璃儿爬到宛清这边来,宛清随手把璃儿抱了起来,瞧王爷看着王妃,估计是有话说,干脆抱了璃儿出门,就在走廊上晃荡着,这客栈的隔音效果差,宛清想听见什么,完全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屋子里有声音传来,是王爷的,“你当真不肯原谅我?”
王爷说完,见王妃站在那里半晌不答话,王爷伸手就把王妃拽了过来,忍着伤口搂住了王妃,“回答我,到底我要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
王妃想挣扎,可她一动,王爷就蹙眉头,王妃不敢动,脸上有抹恸色,“你先松开我,你要我的原谅做什么,我没有怪过你,也没有立场去怪你,你不愿娶,我不愿意嫁,我们只是硬生生的被绑在了一起二十年,当年我同意嫁给你是祖母临死前的愿望,为了国公府一脉的权势,我是不得不牺牲的那个,你懂不懂?当初我以死抵抗,娘下跪求我,我被逼无奈只想有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如他们愿的靠山锦亲王府这棵大树,你讨厌我,若不是因为先王爷一眼相中我,他无论如何也会帮你抢贵妃,这是新婚之夜你自己说的话,我没有忘记,我唯一恨过你,只因为宸儿的腿,当年若不是你答应送宸儿进宫,他也不会断腿,现在他的腿也好了,宸儿原谅了你,我就不会怪你。”
王爷听的愣住,他只知道王妃不愿意嫁给他,却不知道她身上还背负着这么多,国公府牺牲她只为了靠上锦亲王府这棵大树,还有他新婚之夜说的话,他不记得了,他只知道那夜他喝醉了酒,被先王爷一脚揣进她的屋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新婚的屋子门是坏的,他在书房睡的。
王爷想着自己这么些年忽视她,她也不曾像那些女子一样妖媚取宠,是因为压根就没爱过他是吗?现在呢,依然不爱是吗?王爷想着因为当初她那一句气愤之言,他就信了国公夫人的话,因此错过了二十年,王爷想着心都是疼的,心里渐渐有股恨意弥漫出来,握紧了王妃的手,“这些年你过的那么苦,为什么你不说,我一直没有坚信温贵妃就是当初救我的人,可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王妃手被拽的生疼,眉头紧蹙,“当年的事当真有那么重要,我有宸儿,现在又有了璃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我呢,我不满足,我把温贵妃当成你爱了二十年,到现在才知道我被人给骗了,这二十年谁弥补我?!你是我的王妃,我爱你,你就必须爱我,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他是谁?他是谁!”
王爷近乎发狂了,摇的王妃发髻上的簪子都要掉下来了,王妃连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妃的回答只有这四个字,王爷一把松了王妃的手,“国公府敢这么骗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王爷说着,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那边王妃回过神来,一把抱着王爷的胳膊,哭求道,“你别把当年的事抖出来,我发过誓,若是我抖出这事,宸儿会万箭穿心而死,你就当是为了宸儿,放过这件事吧。”
宛清站在外面听到万箭穿心这四个字,脸色都不知道拿什么形容了,王妃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发誓,还是拿她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