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眼睛四下的扫着,想着扔哪儿好,那边有说话声传来,很清晰,“没多久你就是我七皇嫂了,这珍珠项链是母妃送我的,我送你做添妆了,我久住深宫,父皇母妃不会允许我出宫去洛亲王府给你送添妆的。”
声音宛清很熟悉,说话的时候还带了一抹很重很重的惋惜,宛清挑了下眉头,四下无路,她往前面走就得和城吟郡主还有陵容撞上了,掉头走,不是她的作风,宛清轻叹一声,那边陵容和城吟已经走了过来了,城吟手上还拿着一串珍珠,瞧样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两人瞧见宛清眸底有一瞬的怔住,陵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沉的,“昨天就是你打的我母妃!”
宛清听了直挑了下眉头,还未说话呢,那边城吟郡主就拍了陵容的手道,“贵妃娘娘都说不追究这事了,你就别为这事质问她了,皇上不找她问过了吗,再闹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今儿天气闷热,不如一块儿喝杯茶解解暑气?”
宛清听了,眉头挑的更厉害了,这话听着怎么像是约好的事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边陵容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城吟郡主的提议,城吟郡主就望着宛清,打人在前的是宛清,陵容为温贵妃讨公道也情有可原,现在她都放下心里的结缔愿意跟宛清平心静气的喝杯茶,宛清要是不给脸,那就是不知道好歹不知抬举了!
宛清还能怎么样,应下了,她倒是想看看她们两个玩的什么花招,请君入瓮?
宛清嘴角弧起一抹笑来,那边城吟却是看着宛清手里的棍子,“世子妃这是?”
宛清举了举手里的棍子,然后拄在了地上,“桃木能辟邪,方才路上捡的,觉得很漂亮,决定拿回去挂在墙上,顺带防小人。”
梳云站在宛清身后,听得忍不住低下了头,少奶奶这不是正大光明讥讽她们两个吗,看人家脸色变的,还得说少奶奶考虑的周到,两个郡主在前头走,丫鬟离的远,城吟郡主的珍贵项链不好一直拿在手上,干脆就系在了脖子上,然后三人往前走去,宛清和她们两个不是很熟,装作不禁易的欣赏风景,落了一步,并没有并肩走,前面有亭子,早先,陵容郡主就吩咐丫鬟去准备茶水和糕点了。
迈步上台阶时,城吟郡主挂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突然掉了下来,珍珠滚落了一地,宛清正抬脚迈步,这不就踩在了珍珠上,重心不稳,脚往后滑,整个人都往后倒,好在梳云在后面扶住了宛清一把,宛清身子一斜,手里的棍子朝着前面听见宛清惊吓声回头的两位郡主,棍子横扫,打在了城吟郡主的肩膀上,城吟郡主有武功,估计是高兴过了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挨了一棍子,疼的她往后退,她一退,宛清的棍子顺着方向扫过去就打在了陵容郡主的脸上,把发髻都打散了,陵容郡主疼的直嗷叫,宛清棍子没松,脸色青白未定,站在台阶上,直拍心口,微颤着声音向梳云道谢,“吓死我了,要不是你机灵,今天我不得摔的头破血流。”
凉亭子里站着两个丫鬟,瞧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锦亲王世子妃差点跌倒,城吟郡主和陵容郡主挨了一棍子?!
两个丫鬟还没从怔愣中回过神来,陵容捂着脸,眸底带泪,她身侧的丫鬟指着宛清的鼻子训斥道,“大胆世子妃,竟然公然拿棍子打公主!”
宛清站稳了,瞅着一地的珍珠,一脚过去,就把脚边的珍贵给踢远了,眸底寒冰遍布,冷冷的抬头看着那丫鬟,“你过来。”
那丫鬟听着宛清的话愣住,可宛清身份够尊贵,她不敢不听,带着警惕下了台阶来,只是台阶上还有珍珠,她一不小心,就直接往下栽下来,原本宛清随手就可以扶住她的,宛清却是往一旁挪了挪,等丫鬟栽到地上才冷冷的看着她,“记清楚了,大胆的不是本世子妃,是珍珠。”
南儿气她,直接蹲到丫鬟跟前,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我们少奶奶的鼻子也是你可以指的吗?我们少奶奶受了惊吓,我们都没说什么了,你还有理指责人来了,这么有眼无珠的丫鬟就该挖去双眼剁掉手指才是,回头我就去皇上跟前告状,你等着!”
南儿站起来,随脚把四下的珍珠踢远,然后扶着宛清道,“少奶奶,您受了惊吓,咱先回王府吧?”
宛清眼睛扫过揉着肩膀的城吟郡主再去看捂着脸,咬紧牙关恨不得剥了她皮的陵容郡主,宛清轻点了下头,“回去吧。”
宛清说完,由着梳云和南儿扶着还拄着个拐杖转身,走了没两步,那边温贵妃来了,身边还跟着个丫鬟,方才瞧见宛清挥棍子朝城吟郡主和陵容郡主打去就急急忙的去禀告温贵妃了,这里离温贵妃的寝殿不过两三分的路程,转眼就到了,温贵妃走过来,陵容就捂着脸朝她奔过去,眸底的眼泪这下真的掉了下来,“母妃,我的脸只怕毁了。”
温贵妃瞧自己的女儿哭成那样,心都揪在了一起,让人拦住要走的宛清,然后让陵容把手拿来,让她瞧瞧脸上的伤,陵容不给看,温贵妃自己动手,宛清在一旁瞅着陵容脸上的伤,怎么说呢,皮肤太嫩了,红白对比明显,有些地方还见血了,宛清低头瞅着手上的棍子,果然是专门挑给她打人用的,这效果……她很满意。
温贵妃气的眸底都能喷出来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