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早,天空才刚亮不久,天际的朝霞恍若女子肩头的披纱,飘渺无絮,宛清瞧着就有些小兴奋,他昨晚说要送她一份大礼的,至于多大,真是让她好奇不已,晚上猜了一宿,问他也不说,真真是急死人啊,这不一早就醒了。
宛清瞅着外面的天,从微微泛白到天空绚丽多姿,不过才过了一两刻钟,而身边的人呼吸一样的均匀,似乎半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宛清瞧着心里就像猫挠似地,可又不大敢去喊他,万一他变卦不给了怎么办,最好是允许她今天去外面溜达溜达了。
宛清就这么一直瞅着,拿手一直在他眼前晃,一下明一下暗,去钳他睫毛捏他鼻子都没反应,宛清真是无力了,装睡装到这种程度,她不过就是想问问,把礼物提前给她,结果给她来这么一招,算你狠成了吧。
宛清撅了嘴恹恹的下床,他越表现的这样反常,宛清就越是好奇那大礼是什么了,只是他不说,宛清就憋着,一天不过就是十二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外间竹云梳云几个早起来了,正端着铜盆守在外头,见宛清开门出来,忙鱼贯而入,今儿可是少奶奶及笄的大日子呢,只是少奶奶如今已经出嫁了,又是出门在外,这及笄礼就不用举行了,依着少奶奶的性子,那么繁琐的礼节怕是也不大想,所以就过当一般的生辰过了。
竹云瞧宛清眼脸下有些黑,怕是昨晚没睡好,定是少爷为了白天的事教训了少奶奶了,不过瞧宛清眼睛虽黑,但是依然神采灼灼,想着往日这个时辰都是两人一同起的床,今儿少爷怎么还没起呢?
宛清自然也注意到竹云梳云连连的往那边睃眼,一肚子闷气到现在总算找到地儿发了,让你继续装,宛清耸了鼻子道,“待会儿吃完早饭,我们逛街去,也不知道那李姑娘是不是还在擂台招亲呢,上回真是有些对不住她。”
啊?竹云梳云两个睁圆了眼睛瞅着宛清,少奶奶还想上街呢,上回少爷脸都黑成那样了,王爷都知道了呢,就连王妃都来信让少奶奶不要由着少爷,她们自然知道少爷是替少奶奶背的黑锅,可少奶奶是打算再让少爷背一次?
两人不约而同的互望一眼,可不大敢劝,梳云一个月的马步才扎了几天,不想再加了,有梳云的前车之鉴,竹云是绝对不敢接口的,两人都把目光往床头睃去,就见莫流宸掀了被子黑了脸坐在那里,哪里是个刚睡醒的样子,分明醒的不能再醒了,两人小意的扯着宛清的衣裳,少奶奶,可别再提上街的事了,少爷没准会发飙的,谁喜欢背黑锅啊。
宛清自然知道莫流宸醒了,非得气他才起床,宛清若无其事的回头瞅着他,“相公,你什么时候醒的啊,是现在起呢还是继续睡?”
莫流宸哪里不知道宛清是故意的,当下也不气了,悠哉的靠在枕头上,“娘子今儿要上街啊,那我待会儿得送封信给父王,让他抽个空去瞅瞅他儿媳妇是如何戏弄人家姑娘的,娘子,你说是不是?”
宛清撅撅嘴,死妖孽,算你狠,竟然将王爷搬出来,今儿再撞上王爷,她就得去撞墙了,宛清突然就有种自己是鸡蛋,人家是石头的感觉,怎么着都是她输,宛清无力的走过去,认命的拿衣服给他穿起来,竹云梳云两个则去了外间重新打了水来,然后去准备早饭了,临行前掩嘴偷瞅着宛清,明知道斗不过少爷,少奶奶非得不撞南墙不死心啊。
莫流宸站在那里由宛清服侍着,见宛清嘴微撅着,心情大好,宛清越瞅越气,口口声声说她今儿过生辰,还成心的气她,宛清给他系腰带的手狠狠的用力,莫流宸一阵呲牙,伸手揽住宛清,紧紧的抱在怀里,憋了嘴道,“娘子是想要谋杀为夫呢?”
宛清被抱得浑身无力,听了他的话那个气啊,哼了鼻子道,“谋杀你,用这么拙劣的手法?相公,你太瞧不起人了!”
想到谋杀,宛清这才想起那边屋子里还躺着个人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人醒了没有,昨儿竹云和梳云给他灌了好几碗盐糖水下去,药也喂了,按说也该醒了啊,宛清想着忙从他怀里退出来,“相公,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快些洗漱吧,不然饿着胃不好。”
宛清,说完把毛巾浸水递到他手里,想着昨儿他的滔天醋气,给人家把脉的时候还是避着点吧,不然回头受罪的还是她。
宛清想着他洗脸时也用不着他,就轻提了裙摆往外头走,竹云正在摆筷子,见宛清出了屋子就绕道,知道她是要去瞅那个男子,忙放下手里的活,跟上。
屋子里有淡淡的药味儿,宛清忙示意竹云去打开窗户,自己则是去看床榻上的男子,脸色没昨天那么苍白了,显然这条命是无碍了,宛清左右打量了一下他,正要伸手去给他把脉。
床榻上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里面寒光闪烁,见了宛清,二话不说,手就掐在了宛清脖子处,阴翳着声音,“说,你有什么企图!”
宛清无语,可脖子被掐,脸色迅速因为缺氧而泛红,随即泛白,拍打着他的手,“咳咳,松手,快松手啊!”
竹云一回头,见宛清脸色有些泛青,吓的手上用来支撑着窗户的木棍都掉在了地上,跑过来颤抖着声音道,“我们少奶奶才救了你,你别杀她,快放手啊!”
说着,就要过来咬男子了,男子迅速扫视了屋子一周,回想起自己是掉在了湖里,这才在竹云赶过来之前松了手,耳边听到外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