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如细雨般洒落的黑色毒水,即将沾染上魔君的身躯,令魔君整个人被化身腐尸于无形的一瞬间--
榕树林内忽然掀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席卷向了洒落的黑色毒水。
魔君的身躯未沾染上一滴毒水,因为遭遇狂风席卷的毒水,全部齐齐的转移了方向,洒落到了魔君身右侧的四米处地面上。
四米处的地面上,褐灰色尘土立刻变成了漆黑一片,那些覆盖于地面间的榕树绿叶,亦当即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
一团如冥狱幽灵的黑烟,从暗处快如闪电般的飞了出来。
眼睛一眨的工夫都不到,这一团如冥狱幽灵的黑烟,又快如闪电般的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身躯原本正趴于地面上,仰头嚎嚎大哭的痴傻魔君。
黑烟出现与消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快到了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完全的措手不及。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非但未能够看清楚黑烟是从何处出现,极速抵达了魔君的身躯上方,点住了嚎嚎大哭的魔君哑穴。
更加没有成功的捕捉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势,带走了魔君的一团黑烟,究竟是从何方消失无踪的。
因为没有捕捉到黑烟消失的方向,根本无从追起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不禁震惊无比的对望了一眼。
随即,玉眸移望向了对面,魔君先前所趴之地的上官凝月,白皙的葱指倏地一个戳点,启唇道:“焰,你看!”
魔君先前所趴之地,多出了一块四方形的木牌,银色月辉的萦绕中,木牌上闪烁着两排发光的橙色大字。
--魔君害人之心在先,今夜被二位惩罚,变成一个武功尽废、双手残疾、智力永无恢复性的痴傻之人,甚至于被二位赐予死亡,本是他该得的报应。
只是,我与魔君同属一族,且有着血缘之亲的特殊关系,眼见魔君遭遇死劫,实难做到无动于衷,见死不救!
念在我曾于砚湖竹林内,出手救过二位一次。
请二位收回对魔君的死亡惩罚,日后别尝试寻找魔君的下落了,就让魔君从今以后,用傻子的全新身份,了此残生吧!
“原来…”
瞅完发光橙字的上官凝月,扭头望向了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救走魔君的一团黑烟,便是那一夜的砚湖竹林内,曾有恩于我们的神秘魔族人!”
“据木牌上所言,魔君将会成为一个永久的傻子,相信他从今以后,再也无法生歹念作恶害人了。月儿…”
掌心朝着木牌方向一震,将木牌击成了灰烬的轩辕焰,牵拉住了上官凝月的玉手,薄唇间柔柔的语道:“就当还恩给神秘魔族人吧?对于魔君的下落,我们就别费神追查了!”
“神秘魔族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让我们放弃对魔君的日后索命惩罚,还他这个恩也是应当的。反正…”
点了一点头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缓缓的溢道:“魔君如今已成为了傻子,且还是一个双手残疾,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也算是报了他对你的重伤之仇。”
语毕,夫妻俩相视一笑,沐浴着皎洁如水的月辉,手指幸福缠扣的朝着五丈之外,萧寒所身处的位置走了去。
萧寒虽在默默看守昏厥的司徒杰,可认真无比聆听的双耳,却并没有错过魔君被救之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翻对话儿。
因此--
待到手指幸福的相扣,紫衣随风魅然翩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脸魔艳笑意的止步在了萧寒的面前。
“神秘魔族人今夜要保魔君的性命,可他半个月前却为了救你们,不惜出手与魔君为敌,甚至还伤的魔君吐血。难道…”
俊眉微微一挑的萧寒,忍不住启唇问道:“你们两个人对于神秘魔族人的举动,一点儿都不感到好奇么?”
“纵然好奇又如何呢?这神秘魔族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若想要找他问一个清楚,先前的砚湖竹林之内,为何要救素昧平生的我们,恐怕比登天还要困难。所以…”
上官凝月耸了一耸肩,如樱红唇魅勾的回道:“目前为止只要知道,这来无影去无踪,武功深不可测的神秘魔族人,对我和焰两个人并无恶意,便已经足够了!”
与魔君狼狈为奸的司徒杰,倒是有可能会知道,神秘魔族人为何一会儿要保魔君的性命,为何一会儿又为了他们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惜与魔君为敌。
只可惜,即便司徒杰知道答案,他也没有机会回答了。因为……
她先前往司徒杰的后脑勺内,刺入了两枚黑色的药针。
那两枚黑色的药针,乃圣手医王精心研制出的,能够暂时的控制住敌人神志,让敌人一旦有问,必会如实回答的神奇药针。
而圣手医王的药书上,有着十分详细的记载--此神奇药针的猛烈药性一过,曾经被控制住神志的敌人,大脑将会受到严重的创伤,丧失了对过往的所有记忆。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四周仍被困于冰笼内的不计其数尸尊,轩辕焰将淡淡的笑音,飘荡在了徐徐回漾的晚风中。
“魔君命绝,尸尊尽灭。可魔君的性命,如今却被神秘魔族人保了,看来…我们还得费一番力气儿,才能灭了眼前这可以不断复活的尸尊。”
冰笼始终会融化的,一旦冰笼融化了,脑海中杀令依然存在的尸尊,必定会再一次对他们展开凶残的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