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原身着明黄龙袍威严高高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面,俯视着站在不远处本届前十名进士,这样的场合便连平时很亲近的外甥唐雨都一脸敬畏,可那穿着红衣红裤年画娃娃般的谢平安竟是一面稚气毫无畏惧的仰视着他,心里暗笑道:这孩子像他姐姐珑娘一样大气,讨人喜欢。不过今个得为难他一下。
李自原挨个点进士的名字,出题目考对时事政治、国情、应对灾难的能力。
吕童同早将吕青青准备的几大本时事政治从善如流,回答李自原的问题时剖析到位,却是略显慌张。
贺知彬的爷爷、爹爹、叔叔、哥哥都在朝为官,长年耳濡目染政事,对答如流,难得的是不骄不躁,睿智沉稳。
何阳正出身寒门,一直以吕方正、谢奇阳为榜样,浑身正气,答题时以百姓的利益为根本,思想有一定的深度,一些想法竟是与李自原不谋而合。
唐雨是将门世家嫡子,武功超凡,才识过人,天生自带贵气,不怒而威,只是进士便已有了官威。李自原不禁点头。
李自原一连问了九名进士,瞟到谢平安竟然不躁不慌,干咳一声,喝道:“那穿红衣的小儿姓甚名谁,今年多大?”
谢平安上前三步,朗声道:“陛下,小子姓谢名平安,在潭州平安寺出生,故起名叫平安,今年六岁零五个月!”
李自原道:“朕又未问你出生地,你回答做甚?”
众进士一听,谢平安才六岁,还是童言无忌的年龄,李自原这不是鸡蛋里找骨头吗。
谢平安露出一个纯真灿烂的笑容,道:“小子见着陛下觉得亲切,话就多了。”
李自原道:“朕听说你聪慧无比,几天之内就学会东罗马帝国语,可是真的?”
谢平安点点头,道:“陛下,小子有过目过耳不忘之能,那几天常听帝国三位使者与拉琳海对话,就这般学会了。”
李自原摇头不信,派曲公公召来宫里的两位译官,让译官当场用帝国语言跟谢平安交流。
谢平安叽哩咕噜语速极快,同时跟两名译官激烈的对话,一会儿竟把译官说得汗流浃背招架不住,直看得满殿的人好奇无比。
李自原抬手示意停止,纳闷道:“谢小儿,你方才跟两位译官说争论什么?”
谢平安道:“陛下,两位大人考我帝国各大城府的名字,我答出来,反考两位大人城府下设各镇的名字。”停顿一下,见两位译官差愧的低下头,想到姐姐嘱咐在官场上尽量不要得罪人,笑道:“两位大人才识渊博,自是难不到,小子受教了。”
两位译官心生感激,立刻投桃报李,高声夸赞谢平安聪慧无比。
李自原虎目微眯,看着谢平安小小年龄就八面玲珑,道:“谢小儿,你这滑头的性子可不是随了你爹。”
谢平安摊开双手无奈道:“陛下,您也说小子是个小儿,等小子长大了,性子就会随了爹爹。”
李自原忍着笑,肃声道:“朕准备九月派使者出访天竺、吐蕃、新罗、阿拉伯帝国、波斯、东罗马帝国等十几个国家,给各国皇帝送去平唐特产礼物以及朕的问候。”
“使者从长安出发,沿途美景无数,享受异国风情。”
“使者的名字将记载入吏册,是无尚荣耀风光之事。”
谢平安眼睛一亮,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激动道:“陛下,小子毛遂自荐当使者。”
李自原见成功调起小家伙的胃口,故意蔑视道:“谢小儿,你只会东罗马帝国语言远远不够。你还差着很呢!”
谢平安丝毫不气馁,认真道:“陛下,如今只是七月,至九月还有两个月,只要您替小子请好老师,小子保证会说写这十几个国家的文字。”
“小子听帝国来的使者道,长安至帝国遥距万里,途中荒山、沙漠、沼泽、大河、大江无数,地型复杂,时常遇到凶险,体弱者根本无法走完全程。”
“小子身体康健、武功不弱,还有灵兽守护,若学会十几国的语言,便是使者最合适的人选。请陛下恩准。”
众进士一听,这才知道李自原刚才说的“沿途美景无数,享受异国风情”只是好的一面。
李自原瞧着谢平安眼睛星辰般闪亮、目光坚定,想到谢奇阳呕心沥血搞水利,谢玲珑为平唐立下的赫赫功劳,就在前日谢玲珑还通过护国寺转给他十万斤灵玉米种,感激之中起身从龙椅上走下。
众进士见李自原竟走了下来,纷纷跪下。
李自原双手扶起谢平安,点点头高声道:“有志不在年高。朕钦点你为榜眼,等你学会各国语言,便封你为副使者,与正使者朕的亲弟明王一起出使各国!”
谢平安喜出望外,未料到无心学得帝国语言竟令他中了榜眼,还有机会当名垂青史的副使者。
半个时辰之后主考官公布殿试名次,众位进士跪下屏气凝神听着。
一甲竟是十人,李自原点了状元两名、榜眼三名、探花五名。
贺知彬、唐雨双双中了状元,谢平安、何阳正是榜眼,吕童同中了探花。
二甲四十人,比往届多了十三人。
吕照赵名列二甲十三名、白如俊二甲二十三名、江易二甲三十四名。
众少年中除去白如俊殿试比会试跌了十八个名次,其余人都有所提高。
最为幸运的是谢平安,竟能从会试的第四十五名直升至第五名,成为一甲的榜眼。
值得一提的是,一直从商、临考前才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