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是大吉之日,因路途远,齐家人早二十多天乘船来接。出门那一天,佟月娘早早的起床,经过一番打扮,挥别了装着舍不得实则心中兴奋的爹娘;告别了眼泪蒙蒙却真心替她高兴的周姨娘;道别了有着千言万语终不能开口的哥哥。
佟月娘带着丰厚的嫁妆去了远在千里的京城夫家,同时带去的还有一包托人从老鸨处买来的强力催、情剂,青楼最热门之销魂丸。在听了那声音说了未来老公是坐怀不乱的男人后,她就想到了下药,有时候这东西除了害人还能帮人的。
仪式如电视上看的那般吹吹打打,只是程序更为繁琐。在拜堂的时候,佟月娘只看的地上脚丫双双,却没听到声音阵阵喧哗,正感觉怪异时,两个人抬着一个身穿大人衣的男人走了过来。
落地的那双脚上绑着一根粗麻绳,佟月娘怔了怔,这成亲弄的跟绑架般。
三拜之后,她被引入了新房,紧接着就听的一声脚步声,不一会一个身影落在了自己身边。
喜娘连吉祥话都没说几句,匆匆撒了写枣子桂圆的就和众人退了出去,然后一阵落锁的声音。
佟月娘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等着对方来挑喜帕。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大红盖头依旧稳当当的盖在头上,身边的新郎没有任何的行动。
“咳咳。”佟月娘故意清咳几声,提示对方还有自己这个新嫁娘等着掀盖头。
时间再一次流逝,屋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夫君,该掀盖头了。”这一次,佟月娘直接出声,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她等着若再不出声就直接掀了。
“阿弥陀佛。”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只是那句佛号却在这个大红的喜房内显得滑稽。
佟月娘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压着嗓音装娇羞道:“夫君,请掀盖头。”
齐安易在佟月娘喊出夫君的时候,赶紧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嗡嗡如昆虫的念佛声,让佟月娘一阵无语,还真是唐僧第二啊,坐怀不乱。
“夫君若是不愿意,那妾身就自掀了。”说完也不等回应,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回应,除了那听不懂的嗡嗡声。佟月娘掀开盖头,总算眼前不再红红一片。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子,房间不算小,但没佟一齐的屋子那般大,格局是常用的三间格局,厅堂,暖阁书房,和现在所处的内室。
三间都用深色梨花木的拱门隔开,每一道门上都有珠帘挂着,此时到处一片大红装饰,满是喜气洋洋,除了身边这个念佛的男人。
收回视线,佟月娘转头看向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新郎。头发只有寸短,很像现代人的平头差不多,面色白皙,是她见过的几个男人中皮肤最白的,双眼闭着看不清形状,但是那浓密的睫毛却让她很是羡慕,简直像洋娃娃般。挺直的鼻梁下是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你端坐念佛的姿态,就算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由内而发的沉静。
这个男人还真像误入凡尘的仙人,纯的不沾一丝烟火味道。
在没进入游戏前,月娘最不看好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感觉除了好看就没有别的作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看都不是个居家过日子型的。不过却不想自己最不好看的,反而成了自己的丈夫。
轻叹了下气,还真是世事难料。
起身走到点着蜡烛的桌前,背对着新郎拿起酒壶晃了晃,先倒出一杯,然后再从袖口拿出早先藏好的药,全数倒入酒壶里,再次晃了晃,倒入另一杯。
“夫君,咱们该喝交杯酒了。”葱嫩的手在描红的酒杯下显得更为白嫩,佟月娘挂着娇笑软软的把身子依偎过去。
只是不等她沾到他的身,对方便往旁移了移身子,依旧一副入定的模样。
佟月娘好笑的维持着那歪斜依靠的样子,心里大汗,为什么她觉得她此时就是那个绑架唐僧欲求行欢的妖精。
“夫君……”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会不等她有所行动,对方就先站起来,对着她的方向念了声‘阿弥陀佛’
“施主,请莫再喊小僧为夫君。”
佟月娘哑然失笑,把手中的两个杯子往床沿一放,跟着也站了起来,盯着那张至始至终垂着头没看她一眼的脸。
“夫君说的好笑,洞房花烛夜我不喊夫君喊什么,难不成喊您大师?小师傅?还是……”说着佟月娘佯装掩嘴笑了几声“虚空哥哥?”
这几句调笑又惹得齐安易一阵的阿弥陀佛,佟月娘一阵无语,也不再装着娇羞,淡淡的看着对方轻道:“虽然出嫁时你的情况家人已跟我说过,虽然你一心向佛,但现在你我即为夫妻那也便是一种缘分,为何不顺着这缘分过下去,非得似这般拧着。”
齐安易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好似当和尚的特别喜欢说这句话,难不成是佛家的口头禅吗?佟月娘心里嘀咕,面上却一脸的从容。
这是齐安易今晚第一次抬头看自己的妻子,佟月娘静静的立在床边,大红的衣服、大红的床幔,衬着那白皙的肌肤细腻如瓷,柔美的灯光下,那双乌黑幽深的大眼,似含笑似狡黠的望着自己,唇边那淡淡的笑,弯弯的像夜空上皎洁的上弦月,似乎多笑一笑就能把人的魂勾了去吧。
齐安易急急的垂回视线,脸上涌现一抹愧疚,这般好的人儿却因着自己要葬送这些年华。
“是我对不起女施主,小僧一再的反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