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本县居民,进城出城不必随身携带身份文牒之类的东西,没有异样守卫们一般不会过问,就算是问只要报上自己和父亲祖父的姓名,以及村名还有本村里正姓名即可通行。
这还是秀瑶第一次进县城,城墙又高又厚,倒好像有过那种短的隧道感觉,从门洞里过,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可见城墙之厚。他们进城的路是县城的南北主干道,路面上铺着青条石,驴车走在上面,骨碌碌的颠簸。
秀瑶觉得什么都新鲜,扭着头四处张望着,附近来赶早市的商贩村民们也都鱼贯而入,有担菜叫卖的,也有卖鸡鸭的,还有卖鱼的,甚至米面的都有。
街上做生意的基本都是男人,也有头上包着帕子的老妇人,年轻女人倒是少。
从一进城门开始,过了守卫们的门房,就是各种铺子,招幌林立,市肆整齐。日用百货、米面粮油、油坊、磨坊、酒肆、茶肆、点心铺子、石匠、铁匠、篾匠、首饰铺子、胭脂水粉铺子……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秀瑶看得眼花缭乱,这个时候大部分铺子都没开张,只有早点铺子是开着的,另外还有供前来赶早市的村民们歇脚的茶肆开着,其他都门户紧闭。
秦业打听了半吊子医馆的位置,在南北大街交和东西大街交叉的位置,过去一眼就能看到。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医馆门口,这时候大门紧闭,只有门廊下的灯笼还在燃着。
秦业上前叫门,片刻一个小医僮来应门,斥责道:“还没开张敲什么敲,过个时辰再来。”
秦业忙道:“小哥,我爷爷病得厉害,我们从大老远乡下过来,还请给我们行个方便。”
小医僮不耐烦道:“郎中还没来呢,你进来也没用。”说着就要关门。
秀瑶见状立刻上前,掏出五个钱递过去,“麻烦了。”
那小医僮见状,笑了笑,“还是你个小丫头懂事。”说着把门拉开,让他们把车赶去后院,把病人抬到前面诊室。
秦业让秀瑶牵着驴,他和秦大福将老秦头抬下来送去诊室,又回来卸车,把驴拴在厩里。秀瑶对那个小医僮道:“我再给你五个钱,帮我们把牲口喂一下吧,出来得急,我们没带草料。”
那小医僮道:“你给我十个。”
秦业蹙眉,五个都很多了,一般两三个钱都足够的,他竟然要十个。不过这是县里,物价自然不比乡下,而且他们要看人眼色,也没办法的事儿。
秀瑶将钱给了他,小药童就乐滋滋地去抱草拌料过来给他们喂驴。
秀瑶就和大哥去前面诊室等,那小医僮大方地给了他们一壶水,没要钱。
不一会儿,就又有人上门来等看病抓药,等了两个时辰,郎中还没来。大家都急得很,还有人疼得哼哼唧唧的,着急地问郎中怎么还不来。
那小医僮不乐意道:“郎中也是人,也要睡觉吃饭呀,你们不耐烦,去别家好了。”
有人不满嘟囔两句,小医僮更不乐意,摔摔打打地走了。
又过了半天,快晌天的时候,秀瑶就见一个老头歪歪拉拉地过来,宽袍大袖的,飘飘洒洒,很是仙风道骨的架势。
众人呼啦站起来,“孙郎中,孙郎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殷尛雨和更无人处月朦胧两位亲的地雷。
其实认真来说秀瑶是很现实的,不先对人坏,人家对她好,她就对人好,人家若是对她坏,就算表面不说什么,心里也怀有芥蒂。毕竟在她落水为难的时候,张氏表现出来的,让她觉得张氏不拿她当自己人,甚至是表示过她死了更好的。所以作为当事人,会一直嫉恨的。
不过从实际来说,其实心里怀有怨恨,对自己绝对不是好事的。遇到关键时候,就会破功了,装不下去。秀瑶这就算是破功了,表现除了自己的怨恨,希望她会有更好的涵养,多多修炼。